堂,便借由职便认识了不少机关领导,除了单位报销,还将自己的工资都扔在酒局和牌桌上,总算勾搭上几个副科级的小领导。
人脉有了,接下来就需呀找钱了,于是亲戚朋友成了首选目标,郑哲在他那些同学眼里实在属于财大气粗,正好郑哲也想来这边,两个人就很自然的凑到一起去了。
然而郑哲想的很明白,他才不想跟花钱给他的同学买成长经历,他有他自己的算盘,他很快通过他同学就认识了一个叫吴江舟的男的,此人祖籍河南,在本地有家钢材厂,经营不错,黑白两道都认识些人,两人一起玩牌变熟,蒸过几次桑拿觉得很投机,便整天一起玩了。
吴江舟比郑哲大了五六岁,长相奇丑无比,脑子却十分活泛,他经常跟本市的一些机关要员打麻将,用他的话说,既娱乐又交人,赢了开心,输了就当送两个钱给领导,何乐而不为。郑哲跟他是同行异地,所以很有话聊,两人常常结拜打牌,出入会所。而到了经济大省,郑哲的眼界也骤然开阔了不少,他发现南边的经济发展原来这样迅速,不知道是因为中国入世,还是本来南边发展就比北边快,以前都觉得百万富翁好像多牛似的,到这儿发现资产百万的人多的跟苍蝇似的,遍地都是,根本没什么稀奇。
这天他跟吴江舟刚从茶楼出来,因为天色渐晚,便打算去吃点夜宵。
郑哲大步流星的下楼,直挺挺的站在台阶上,重叹口气:“老吴,灌了一肚子茶,根本吃不下饭啊……”
吴江舟点头哈腰的跟那几个领导握手,挨个道别后,又面向郑哲:“我他妈也吃多茶点了,要不咱俩,老吃饭店也没劲,我带你去吃小海鲜,喝啤酒。”
“你都灌这么大肚子还喝啤酒,你撑的下去么?”
“没事,啤酒这玩意不占地方,打两个酒嗝就出去了,走走走,咱俩透一透去。”
郑哲正想回绝,吴江舟忽然来了电话,这高胖弓着腰在裤兜里掏了半天,接起电话的时候叽里呱啦的,嗓门极大,跟河东狮吵架似的。
郑哲给自己点了跟烟,抬头看一眼天。
他觉得好像是要下雨了,这要喝了酒,还一时半会回不去了呢。
吴江舟挂了电话,忽然挽起郑哲的胳膊:“巧了,我哥们也在吃海鲜,叫我过去呢,咱一起得了,正好认识认识,我这个大哥可是个人物,名气响当当啊。”
因为他说话带口音,所以郑哲也没太听清楚:“什么响当当?”
“放屁响当当,”吴江舟拽着郑哲的胳膊往下扯:“走哇!”
说实在吴江舟讲笑话又冷又低俗,而这人又很喜欢在领导面前讲笑话,所有人都是干笑,但郑哲却很受用,他觉得吴江舟这人很有趣,笑了两声便跟着他着下了台阶,开车上他那辆黑奥迪,直奔目的地。
郑哲来的日子不长,还不太熟悉路,他在吴江舟的指挥下,七拐八拐总算到了地方,刚要下车的时候吴江舟接了个电话,示意郑哲现在车上等他一会,他有事要办,去去就来。
郑哲闻言熄了火,抬手松开领口的衬衫扣子,眼看着吴江舟抓贼似的的往前跑。
外头浓黑压顶,云起波涛。
明明是傍晚,天却忽然像是黑了。
街边的霓虹灯亮起,却仿佛困兽满是血丝的眼,光芒幽暗,疲惫怖人。
郑哲怕下雨,便将车窗上升上去,可正在他动作的空挡,后视镜忽然一闪,有车开着大灯从后面的拐角切入,坦克似的横冲进来。
这个街道很窄,基本上在路边停上车,剩下的地方也只勉强够开过一辆的,再周围基本上都是小饭店,两边的商铺免不了要有些盆盆罐罐的摆在门口,郑哲先前都是很小心的开进来,这种横冲直撞的开法显然有点过于霸道了,而且这么大的车,实在是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小地方。
果不其然,行人惊呼,夹杂着盆罐倾倒的声响,那辆车似乎毫不在意,一脚油门便从郑哲身边猛轰过去。没有大灯闪着,郑哲也看清那个纯黑的大切诺基了,车没挂牌,它像头挤入窄道的猛兽,霸气逼人,看的郑哲都想换车了。
正惊叹的功夫,那车忽然停住了,从上面跑下来一个穿青褂子的男人,嗖的就闪进了路口,紧接着那车又重新往前开,直到尾灯一红,猛的停在街道的出口。
两边车门大开,从上头蹦下来四五个人,迅速的进了旁边的小饭店。
郑哲的心开始狂跳起来。
他很久不见这种阵场,可他一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淡出已久,不成想居然在这地方又重新见到了‘江湖’。
天越来越暗,这个小街道却被车灯闪的如同白昼,远处的出口似乎又停了几辆车,十多个人开始往巷子里涌,不少饭店的老板开始探头探脑,一些胆小的甚至直接将卷帘门拉下来,连灯管都灭了。
郑哲如坐针毡,正犹豫要不要将车倒出去,结果忽然爆发了一声枪响,紧接着有人从饭店里滚出来,一个光头举着枪从饭店里往外走,怒目横眉,嘴里骂骂咧咧,郑哲一句也听不懂,因为全是地方话。
光头被人团团围住,郑哲有些看不见他,但看外围人群的动静,应该是没动手。
形式忽然陷入僵局,郑哲很能理解,如果换成他,对面是个枪口,郑哲也不会鲁莽上前,子弹是不长眼的,大家出来混都是为了吃口饭,没必要为此再把命送了。
之前被放下去的青褂子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