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知道原主到底跟席恬说了什么以致于她想不开要去跳楼啊,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却不能说出来,宋青只好耐着性子扯谎,“没说什么,大概就是我喜欢男人,不会娶她之类的。”
陈渊听了之后点点头,又道:“不过那丫头性子真犟啊,怎么劝都不听,你说她什么时候跳楼不好,非要遇见我的时候跳,还拉着我去围观她跳楼,欸!”陈渊这一声叹息让宋青终于发现这个外表斯文的少年其实是个名副其实的话痨,话这么多跟刘洋有得拼了。
想起刘洋,就让宋青不可避免的想起从前的自己,虽说没什么存款但好歹衣食无忧啊,工作稳定,有房有车,女朋友目前虽然还没有,但他从来不担心会找不到老婆,可是一觉醒来,原来和谐美好的一切全都被打破了,让宋青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还有些郁结。
当这种忧郁纠结的情绪出现在叛逆少年宋青脸上的时候,陈渊感觉自己的胃酸分泌过多,大有往外冒的危险,他忙叉开话题,“单西生日要到了,你到时候会去吧?”
宋青哦了两声,其实根本就没把陈渊的话听进去,他还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拔不出来。
陈渊见他有点心不在焉的,找来侍者结了帐,将宋青从椅子上拉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两人从云峰大厦里出来,已经快十一点了,陈渊拦了一辆车,将宋青推了进去,然后自己也跟着上了车,宋青也没问他干嘛跟着自己,多说多错。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今早宋青拦车的小区门前停下,陈渊付了车钱,率先下了车。
宋青看着他熟门熟路的往小区里面走,保安还笑着跟他打了招呼,然而看见宋青的时候,保安大叔也笑着问了好,那笑容怎么看都有几分勉强,宋青也没在意,估计又是原主做了什么逆天的事吓着人保安大叔了。
早上宋青出来的时候特意记了门牌,所以现在跟陈渊在一起才不至于因为找不到自家家门而漏馅,宋青邀陈渊进去坐坐,陈渊摆了摆手,“今天席恬把我折腾得不轻,我先回去休息一下。”说着跟宋青挥了挥手朝前走去,宋青见他推开右前方第二座院子前的院门走了进去,原来两家竟然住得这么近,怪不得陈渊跟他说话的口气毫无顾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起长大的情分的确不一样。
宋青回身上了台阶,走到门口才发现自己没钥匙,早上出门的时候只拿了手机和钱包,却把这个东西给忘了。
他试着按了按门边的门铃,响了几声后大门从里面开了。
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站在门内,看见他的时候直接就愣住了,大概是见惯了宋青浓妆艳抹的样子,所以他突然以一种清汤挂面的姿态出现时才有点反应不过来,好在这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回神之后妇人忙转头朝里面喊:“三少爷回来啦!”说着把门完全拉开,又弯腰给他拿了一双拖鞋摆在脚边,宋青把鞋子换上,刚走过玄关,便看见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三个人。
主位上的老爷子显然才是重头戏,一根玄青的手杖,一把山羊须,一身中山装,眼神明亮,看着倒健硕精神,以老爷子为圆心,左侧坐着一个男人,右侧是一个女人,宋青在原主的房间里看到过类似全家福的照片,想来这些人就是原主的爷爷和父母,至于那两个哥哥,大概都已经参加工作了吧。
屋子里气压稍低,宋青心想这是要兴师问罪的节奏啊,三堂会审都是这个样子的,大家排排坐好,然后身为罪犯的人站在中间,规规矩矩的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是一副已经知错的可怜模样,宋青太知道怎么讨长辈们的欢心了,首先要嘴甜,其次要懂事,最后是要嘴甜加懂事,总之,宋青对此毫无心理压力,立刻嘴甜的把在座的几个人都叫了一遍,然后才问:“怎么爸妈都在啊?”
他刚刚在云峰大厦的洗手间里卸了妆,虽然这个卸妆的过程有些困难,但好歹此刻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张干干净净的脸,虽然鼻子上的那个环有些碍眼,但到底比往常那副鬼样子要顺眼多了。
宋年之脸上表情稍霁,看着这个最小的孙子,半天才缓缓说道:“后天就是新生报道的日子,这两天就别出去了,在家里好好休息。”一般大学新生报道,时间在9月初到9月中旬之间,只是宋家向来对子孙颇为严厉,所以自然要凡事做到最好,说到家教甚严,从前的宋青简直就是宋家百年来的劫数,然而这个劫数深受宋年之喜欢,所以至今还未被赶出宋家家门。
宋青心里惊了一下,然后乖顺的点点头,“我知道了,爷爷。”
宋家人看惯了他张牙舞爪桀骜跋扈的样子,乍一见这难得的乖巧模样还真有点意外,连宋憬川也难得的没有出声训斥,只是低沉的声音里依旧包含着为人父的威严,“今天一大早去哪里了?”
宋青自然掐掉了席恬这段没说,只说跟陈渊出去走了走。
陈渊对宋家人来说大概是个信誉保障,总之宋憬川没再追问下去,只让宋青回房换身衣服然后下来吃饭。
宋青维持着乖巧的模样回房换了身尚算规矩的衣服,然后才下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炭炭 扔的手榴弹!!!
小段子送上。
晚上八点半的小段子
那年盛夏时光慢。
他裸着身体靠在床头抽烟,望着镜子前正在穿衣的男人,婉尔一笑:怎么?新郎官急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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