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想法还未落地,就见一群年轻男子自楼梯口走下来,看上去约摸十七八岁,个个锦衣玉冠,端的是奢华贵气。领头的男子朝着这边笑着哟了一声,语调轻浮道:“这不是丞相的未婚夫颜大公子嘛,真是好巧。在下黎志远,幸会,幸会。”
“颜大公子也来凑这热闹,莫非对这藩字还有何独特见解不成?啊……这字写的繁杂,也不知公子能不能识得,哈哈哈......”
李卓月向来对长得好看之人心有爱护之意,更何况这人还是与他志气相投的颜景一,眼见着一群人对他出言不善,忍不住的便要出口训斥,却不料颜景一却忽的伸手将他拽住,笑道:“此处混杂,不若换个地方喝茶如何?”说完作势就要离开。那黎志远见状,只当他羞愧难当,竟越发来了兴致,提高嗓音喊道:“颜大公子这脾气似乎不怎么好啊,果真是攀上高枝做凤凰便瞧不见旁枝的青葱了。”
一群人跟着哄笑,却忽然自公子哥身后站出来一人反驳道:“黎大少怎能如此诋毁我哥哥,怎么着也是准丞相夫人,你就不怕被丞相怪罪?”颜景一扭头看去,正是那颜景皓无疑,当下不由眯了眯眼。
【颜景一:竟然明目张胆的跟我作对,你说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找着靠山了?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当真以为自己无所畏惧了!】
【系统:宿主是否使用貌美如花?】
【颜景一:……】
求求你闭嘴吧。
恰在这时,李卓月朝他靠了靠,小声道:“颜公子,那位...莫不是颜二公子?”见他点头,李卓月忍不住蹙眉道:“在下在家时对那黎家有所耳闻,虽家世显赫,两位公子却非品性端正之人,颜二公子与之厮混在一起,岂不是站在了你的对立面。”
“随他去吧。”颜景一笑看着一副傲慢姿态的颜景皓,并未多言。自那群人露面他便认出那黎志远正是原剧情里替颜景皓出谋划策之人,也正因为他的恶趣味,颜景皓才能回去攒说颜忠戊将原身发卖给王家做男妻,如此卑劣之人,他有何惧。颜景皓还自以为攀上这条大船自己的位置便能稳当,简直笑话。
看着他出言看似在回护自己,实则不过暗讽他堂堂七尺男儿以色侍人,颜景一面上维持笑容并不作声,那黎志远却笑的越发放肆,语调嚣张道:“怕,怕的很呢。丞相夫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回头记得在丞相面前替在下美言几句啊。”
“你想美言什么?不妨说出来给本相听听。”上头忽然传来一道冷厉的男声,抬头便见着柯寒站身立在二楼雅室窗前,一双寒目犹如实质,直呛得黎志远后半句大笑全卡在了喉咙里咳嗽不止。
底下众人见状,赶忙跪下行礼,楼里一时落针可闻。
柯寒所在的雅室在阁楼最里端,正好在颜景一位置的正上方,楠木的雕花大窗奢华又贵气,衬得整个雅室都富丽堂皇。
早在颜景一进来时他便发现了,只是一直未曾当回事,直至那白衣男子前来搭讪,再到后来听见二人对立藩的见解,这才有了兴味,然而还未等听出个名堂,就被那群纨绔子弟贸然打断,心中的怒气可想而知。
自雅室里迈步出来,眼见着那群人垂头跪在楼梯上瑟瑟发抖,他顿了顿步,淡漠道:“本相今日正好得空,稍后尔等便到府上来讲讲各自的丰功伟绩。吴郡,着人记仔细了。”
说罢,不顾脸色青白的众人,款步离开。
经此一闹,这辩文会自是开不下去了,李卓月又邀了颜景一茶楼小憩,路上他实在不忿,将那群人狠狠骂了个透,末了,才道:“颜公子,你说我方才那番大逆不道之言,不会开罪了丞相吧?素闻他铁血冷情,我真怕触怒了他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说罢,他还夸张的抖了抖,像是当真被吓狠了一般。
颜景一看着那群人被柯寒吓得面无血色,此刻心情正好,连带着柯寒那个人y-in寒的性格在他眼里都变得可爱起来,此时听到李卓月的话,下意识的便替他辩解道:“先帝在位时,朝廷兵权便已外放,若非新皇登基时边疆不稳,想必其首要做的便是收回兵权,以巩固江山社稷。如今正值国家安稳之际,乃收回兵权的大好时机,皇上又怎可能继续放任各大将领拥兵自重,分藩称王。而丞相同皇上一起长大,二人关系更是密切,如此时机,他又怎会错过。是以你那番话不但不会开罪了他,说不准他还会对你重赏有加,毕竟敢于在大势面前出声质疑的为数不多。”
李卓月点了点头,觉得他所言颇有道理,话题不知不觉便被带入了朝·政之上,想了想,他又道:“然边乱刚平稳便要收回兵权,新皇若是那般做了岂不寒了众将士及天下百姓的心?”
颜景一笑着摇了摇头,语气坚定道:“大宣人才济济,朝廷又正值人才空虚之际,若换作是我,必当打着国家发展的名义,下令年过花甲之臣告老,世家爵位由成年嫡子继承,再借考察世家子弟的名义,颁布袭承不过三代的旨令,且代代需由皇帝考校才能袭承,如此一来,必将引得各大世家权贵奋起反抗,愤怒之下焉有理智乎?年轻人向来张扬冲动,还愁抓不住个错处?”
“各大将军镇守大宣东西南北四方边关,本就手握兵权,若是得知家中幼子因此问罪,岂不更全了他们逆反的理由?”
“据我所知,东西南北各自持兵五万,然丞相自十三岁起便铁马沙场,手里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