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寅放开文苒,说道,“少爷怎的这么不小心,如砸伤了人可如何是好。”
不问还好,一问更掀怒气,殳引喝到,“你原是我的老师,我倒未见你教我时如此尽心尽力。”
培寅拱手道,“少爷开岁即入宫去了,我还未来得及教这套拳法。”
殳引冷笑道,“先生说这话可真教我觉得好笑,我不过入宫学习半日,先生倘若真有心,等我回来了亦可教我。”
培寅道,“少爷果真觉得如此,那培寅日后必定每晚教习少爷,不出三月,少爷即可赶上祝公子。”
殳引闻言心中更是恨,便咬牙道,“你且只管教他,我可不稀罕。”说毕将手中石子狠狠朝文苒掷去。
文苒身子一闪躲过了,正恼殳引无理取闹,哪想殳引见他身手如此敏捷,那恨就愈加激烈,大喝一声,“我道今日要来试试你是否当真这么厉害了。”说着便朝文苒扑去。文苒没想他会动手,来不及躲,便被他抱了腰往地上按去,他忙去推殳引肩膀,殳引早已怒的失了心,死死抱着握起一拳便朝他脸上捶,文苒疼的直叫了声,当下也抓着殳引的衣服一阵乱打乱踹,培寅赶紧将两人拉开。
引、苒二人分别跌坐了在地上,衣服已被扯乱。文苒紧锁着眉起身,殳引见他眼角一块淤青,自知自己下手重了,文苒狠狠道,“你要发疯找别人去,只别来找我了就是!”说罢便走。
殳引正悔自己不该拿文苒出气,听他此言更是懊恼的不知如何是好。
文苒不愿见他自不会再同他玩了,殳引心说与其闲闷在府中不如去外面逛逛,于是也不带随从独自一人去了集市。
此时节正是风轻云净之际,殳引去了外面,置身于闹市之中,一时间心中颓霾竟被这热闹给冲淡了,心下畅快起来,只挤在人群里四处乱瞧乱玩。逛到一处卖玉饰挂坠的摊铺,见一块长寿果模样的扇坠做的精致可爱,便要买了回去送给文苒,问卖家是何材质,卖家说是翡翠,殳引拾起拿在手中,见坠色浑浊不清不似平常所见的翡翠,便知是假,若买个假物回去倒枉费了自己一番心意。于是就将扇坠还了回去。
殳引眼睛瞧着别处,才要转身,竟不知身后正来人,于是便一头撞在了此人身上。被撞之人当即骂道,“不长眼的奴才……”然才骂出口便收住嘴。原来此人并非别人,正是当朝上卿朱申道之子朱颠。朱颠性格fēng_liú,常逛于烟花风月地,喜美姝爱娈童,此刻见殳引形容俊俏,目里流光,顿时心下生出痴意。殳引知自己鲁莽撞了人,方要道歉,却见朱颠一条细眼溜溜盯着自己,心中便不快起来,即要发作,又瞥见其手中持的折扇上吊着块白玉坠子,此玉通透光泽竟是平常所未见的,便想若将此送了文苒,保定他不会再气了。于是作礼道,“是我不小心,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恕罪。”
朱颠涎着脸笑道,“即是冲撞了本公子,单单几句赔礼的话我可恕不了你的罪。”说着眼睛示意随从将殳引围困起来。
殳引见其不过比自己长个两三岁,便以为他是以大欺小想作弄自己,全没想到朱颠还有别的主意。殳引道,“不知公子要怎样方肯饶恕我呢?”
朱颠道,“你若诚心要道歉,就随我去一地方,我说你做,若我高兴了就不怪你刚才冲撞之举,说不定还会赏赐你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