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她却是不知,今日即便许欢宜不说,云曦也做了更周密的安排,秦侧妃迟早会来这么一下,倒是许欢宜帮她顶了过。
许欢宜跪在地上,一张柔弱的小脸上全是晶莹的泪痕,她声音哽咽轻颤,可怜无辜的望着云曦,“世子妃息怒,都是喜鹊一时误会,才会冤枉了世子妃,求世子妃开恩啊!
喜鹊也是为了王府子嗣考虑,才会一时冲动,她对世子妃绝对没有恶意啊!”
喜鹊闻后也清醒了一些,也随着跪在云曦脚前,声泪俱下的哭诉道:“世子妃饶命,着实是这件事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奴婢才一时错怪了世子妃,请世子妃恕罪啊!”
喜鹊受了提醒,将事情反过来怪在了云曦的身上,意在污蔑云曦故作假象,好借此发难。
“你这说辞倒是有趣呢!你误会了世子妃,难道还是世子妃不对?
人家婢女划破了手,端了盆血水出去,你这个小丫鬟便说世子妃小产,那如果改日秦侧妃的屋里也端出来一盆血水,难道秦侧妃也小产了不成?”
岳绮梦歪头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她神色清朗,目光纯粹,仿佛真的只是在疑惑不解。
锦安王的嘴角抽了抽,冷凌弘也觉得有些尴尬,秦侧妃却是气怒,她做了多年侧妃,何时被一个小姑娘如此排遣?
“这是我锦安王府的事情,岂容一个外人插嘴?”秦侧妃本就瞧不上岳绮梦,不过一个江湖女子,也敢来王府作威作福!
“若不是因为曦姐姐,我才懒得理会这些糟心事!我就是不明白了,芙蓉阁不过闹出了一些小动静,你们若是真的关心,直接去芙蓉阁问问不就好了,为何非要闹这么一出?
看见点血,你们就想着是小产,到底是你们如此期待着,还是你们做了什么手脚?所以只要芙蓉阁有动静,你们便自然而然的想到了?”
一语中的,秦侧妃和许欢宜都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岳绮梦倒是个深藏不露的,区区几句话便击中了她们的要害?
云曦保持着沉默,这件事由她来说并不好,但是岳绮梦一一点明,效果才是最佳!
许欢宜张了张嘴,突然转身拉住了冷凌弘的衣摆,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大少爷,您为妾身说句话吧,妾身可是这样的人?
妾身知道这个王府容不下妾身,所有人都嘲笑妾身不知廉耻,没想到便是岳姑娘也是如此看我,妾身不想辱了王府的名声,大少爷赐妾身一死吧!”
冷凌弘心中不忍,他对许欢宜是愧疚的,若不是他酒后失德,许欢宜怎么会做了妾室?
见冷凌弘面色变幻,严映秋沉了沉眸子,冷凌弘的优点是心善,可他的缺点又何尝不也是如此?
“我真的无语了!这种事有那么难解决吗?现在说的是你的丫鬟攀咬世子妃一事,你要死要活的做什么呀?
再说这件事本就是你们提出来的,与别人瞧不起你有什么关系啊?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喜欢颠倒是非的人呢!”
岳绮梦语速很快,语调明快,吐字清晰,将许欢宜那点柔弱无助都比没了。
锦安王看了岳绮梦一眼,微微眯了眯眼睛,这女子绝不是普通的江湖中人!
许欢宜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抓着冷凌弘的衣摆哭诉道:“大少爷,您和世子求求情吧,喜鹊是妾身最贴心的人,求求您了!”
许欢宜见辩解没用,便开始柔情攻势,想让冷凌弘出面保住她们。
冷凌弘素来心软,正想开口,一直沉默的云曦突然开口道:“刚才不是她自己说,若查无此事,便不得好死吗?”
“世子妃饶命!世子妃饶命!都是奴婢一时糊涂,冤枉了世子妃,求世子妃饶了奴婢吧!”喜鹊连连叩头,脑袋都磕出了鲜血,让人看着便心中不忍。
可云曦只淡漠的瞄了一眼,便厌嫌的避开了眼神,冷淡开口道:“不可!”
喜鹊愣住了,许欢宜哭泣的声音也弱了下来。
“本宫腹中怀的是世子的子嗣,若是女孩,便是郡主,若是男孩,便是以后的小世子!
你却诅咒本宫小产,本宫岂能饶你?”云曦眸色越发的冷寒,自她有孕之后,她的脾气已然柔和许多,可这次却是踩了她的逆鳞!
别人可以和她争,也可以辱她骂她,她都不会放在心上,但唯有此事,她绝不容许有人打她孩子的主意!
云曦是想吊出此事的内鬼,她本是将矛头指向秦侧妃,没想到半路许欢宜却是坐不住了!
云曦此时周身戾气四溢,岳绮梦心中暗叹,母亲说的果然对,保护孩子的母亲都像一匹母狼,凶狠坚定!
没想到便是她曦姐姐这般温柔的人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岳绮梦见到云曦的时候,云曦便已经修身养性了,所以在她的心里,云曦就是一个温柔漂亮的女人,可今日换作其他任何人来看,都不会有一丝诧异。
冷凌澈握了握云曦的手,声音温软,“不许动气,此事有我……”
“来人,将她拉出去杖责,何时说出幕后之人,何时停止行刑,若她一直嘴硬,便直接杖毙吧!”冷凌澈淡漠的开口,便是在处决生死时也依然淡逸如仙。
“不!大少爷!你救救喜鹊吧,我求求你了,喜鹊罪不至死啊!”许欢宜慌了手脚,哀切的看着冷凌弘。
冷凌弘对许欢宜有愧,便抬头看着冷凌澈,为难的说道:“二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