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情义。
望着地上被摔坏一角的首饰盒,宋森夜眼眶中泪光闪烁,苦苦挪动身体挣扎了许多下,最后重重地摔到床下,又忍着身上的痛楚,十分吃力地朝着角落里的首饰盒爬去。
这无疑是他在车祸以后,跌倒过最狼狈的一次。
就只因为那枚戒指对他而言意义非凡,那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证明他深深爱过宋惜凝的东西。
有预谋的 婚事(2)
生活的面貌就是那么狰狞,不会给人留一点点的情面。
宋森夜凭借着自己,拾回了那枚视若珍宝的钻戒,也拖着没有知觉的双腿再一次匍匐到了床边,但他却没有办法重新回到床上去,只能认命地坐在地板上,上半身靠在床沿上趴着。
这样的宋森夜简直狼狈死了,脸上的神色是剧烈疼痛过后昏迷一般的死寂,可偏偏那枚戒指又在他的手里多了不少灵气,披着棚顶扩散开来的灯光,只要他的手微微一动,戒指上的钻石便会俏皮的一闪,就像宋惜凝那双漂亮的眼睛,不停地在对着他传情。看着看着,竟然让他流了眼泪。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除了孩童时期罕见的哭过几次,长大以后的宋森夜是第一次止不住的流眼泪。哪怕是在病床上知道自己再也站不起来的那一刻,他也没掉过一滴眼泪。可现在,他却哭了,因为宋惜凝那个女孩对他来说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吧。
那个任性的女孩,那个单纯又一根筋的女孩,她现在又会在哪里呢?
一个人冲出了家门,宋惜凝并没有去到哪个很遥远的地方,而是跑到街口的那家便利店里,买了一瓶罐装咖啡,然后坐在锃明瓦亮的玻璃窗前发呆。
藏身的地点本就不是十分隐蔽,比宋惜凝迟一些追出来的聂书晟很快就找到了她,然后两个女孩推开椅子,盘腿坐在了窗下的地面上,也怪不得金陌冶和王嫂分明从便利店的门前路过,却没有发现宋惜凝的影子。
在便利店里一直坐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宋惜凝打算回家,在分别之前聂书晟才告诉她,宋森夜受了伤,而且还被自己骂了一顿。
宋惜凝十分担心,皱着眉埋怨聂书晟怎么现在才说出这些事情,聂书晟笑了笑,没有回答,其实她是打算让宋惜凝给那个男人一些颜色看看,总是那么听话的话,又怎么会被他知道真实的心意呢。
几乎是一路飞奔着跑回了宋家,宋惜凝冲进宋森夜的房间后,扑通一声跪在了他身边的地板上,那一刻膝盖上所感受到的疼痛,根本不及她心痛的二分之一。
缓缓伸出双臂环住了宋森夜的腰,宋惜凝轻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一不小心就摔下来了。”宋森夜僵硬的挺直了脊梁,试图掩饰自己还没有消散的悲伤。
听到他的话,宋惜凝下意识地望了望似乎异常安静的宋家,态度不满地问道:“金秘书去哪儿了?他没有留下来照顾你吗?”
“没有,我叫他出去……出去办点事情。”宋森夜拍了拍宋惜凝的手背,本想让她说话的态度放好一点,可当说到自己是叫金陌冶出去找她的时候,硬生生换了一个说法,他们之间已经把话说到了下午那样的地步,让她知道他会为她担心,还有什么意义吗?
宋惜凝气鼓鼓的脸瘪了下来,擦了擦宋森夜脸上残留的一点泪痕,像在幼稚园哄孩子似的说道:“唉呀,真是罪过,偏偏我也不好好在家里呆着,把我哥哥都摔哭了。”
宋惜凝看着宋森夜的双眼中秋水盈盈,她无从得知自己不在的那段时间里他为何要哭,只是觉得自己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普普通通的与他对话,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好了,最近他们总是在感情的问题上话不投机,经常生闷气,她就快要气出胃病来了,估计他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想到了彼此会不会气到生病,宋惜凝一下子记起了聂书晟说过宋森夜受伤的事情,小心翼翼地端起他的左臂看了又看,因为那块雪白的纱布里透着淡淡的粉色,顿时锁紧了眉头,“这是我弄的吧,很疼吗?”
“这种小伤怎么会痛?放心吧,没事的。”
没错,一条几厘米长的浅伤口又怎么会让宋森夜觉得痛呢?比这更痛苦的事情他都经历过了,当他发生车祸的时候,当他让他的女孩放弃自己的时候,当他问弟弟喜不喜欢宋惜凝的时候,那些痛楚,哪一个不比这道伤口要痛上一万倍呢?
宋森夜脸上带着释然的笑,轻轻拨了拨宋惜凝挡在脸颊上的碎发,这一下拨弄不要紧,反倒让她的眼前豁然开朗,一下子就看到了他始终捏在另一只手上的戒指。
“手里拿的什么?”宋惜凝的视线幽幽的落在戒指上,似乎还有下一秒就要去拿的冲动,她的脑海里依稀记得,金陌冶曾经很诚恳地向她承认过错误,说是那一年在车子里说错了话。
察觉到宋惜凝对戒指有着yù_wàng,宋森夜的反应也很快,没有留恋的将首饰盒放在她的手心里说:“差点忘了,这是刚才鑫夜叫我转交给你的。”
“他给我这个做什么?”宋惜凝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