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信繁、信玄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大大松了一口气。
不料甲微、隐疾骤然暴起,径直冲向韦长欢与倪丰秀,杀意毕现。
倪丰化心中大急,要飞身前去,却被皋铎宰绊住了一会,就那么一会,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一切发生。
“殿下!”信繁、信玄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提了剑才发觉,全身已再无半丝力气。
二位灵师这次并未动用巫术,而是拔了剑相刺,万分凌厉,越衡以一敌二,以一护二,有些勉强,所幸,有周围轻骑相助,并不十分凶险。
真正凶险的是,契与灵师不知何时,已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韦长欢身后,手中握的,是倪丰秀的昆吾之刃。
“当心!”倪丰秀喊道,一个箭步冲过去。
韦长欢闪身躲避,一脚踢向契与握剑的手,可他并不吃痛,飞快地刺来了第二刀。
她不过转了个身,闪着银光的昆吾刃,已近在咫尺。
她忘了闪躲,已到她面前的倪丰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她只觉得,身子轻飘飘地转了个圈,再定睛时,昆吾刃已自左背贯穿了倪丰秀的胸口。
“倪丰……秀?”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嘴角的微笑刚扯出了一般,人已昏了过去,鲜血由唇齿间溢出,渐渐染的他双唇赤红。
“倪丰秀!”韦长欢轻喊道,扶住他倒下去的身子,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失措。
忽然间,原本消失的内力如潮水一般涌来,她转头一看,倪丰化站在契与背后,手中长剑已然刺穿了他的的心脏。
韦长欢看着契与,满眸怒火,她与倪丰秀的内力之事,果然是他在捣鬼!
倪丰化‘嚯’地将剑拔出,契与捂住胸口,踉跄了几步,却并未倒下。
韦长欢将倪丰秀轻轻放下,慢慢转过身,手中火焰凝聚成形,如离弦的箭一般,扑向契与灵师,瞬息之间,人已灰飞烟灭,一丝尘埃也未留下。
“契与!”
“契与灵师!”
所见之人皆惊惧不已,甲微、隐疾二位灵师以及皋铎宰,更是惊惧夹杂着悲愤,哀嚎出声。
韦长欢并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她只想杀了玉门三巫,为倪丰秀报仇,为自己报仇。
她转动身子,目光扫向剩下的两个白袍,冰焰再次燃起,在她的手掌上,更为浓烈与厚重。
甲微、隐疾,对视一瞬,相护点头,像是达成了一种共识,他们手掌慢慢抚上对方的心口,一把将心掏了出来,举过头顶。
“我甲微——”
“我隐疾——”
“以身祭黄沙,以心祀高延!”
他们悲怆地喊完此句,将手上那颗还热着的心,用力抛向了身后的黄沙地上,便断了气,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韦长欢仍放了冰焰过去,将他们的尸身烧了,她甚至还想去找他们的心,一同烧了。
倪丰化将她拉住:“人已死,勿堕执念。”他看着她:“权当,日行一善。”
韦长欢对上他的眼睛,又瞥开,挣开了他的手,走向倪丰秀。
“倪丰秀,”她轻轻摇了摇他,他没有反应,她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修长的手指有些颤抖,许久才放到他的鼻下。
一丝微弱的温热,如同柔软的春风,拂过她略带凉意的手指。
她呼吸一滞,又凝神感受了一会儿,是的,不是错觉,是有温热的气息,就跟昨晚拂过她脖子的气息一样,“他没死,他没有死,没有死。”韦长欢心里一松,随后,也失去了知觉。
☆、儿女私情
韦长欢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
“郡主,郡主你醒了!”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丝哭腔,紧接着,一个脑袋凑上前来:“你可吓死云栽了。”
韦长欢被这一声震的双耳嗡嗡,又恼又喜,撑起身子道:“好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云栽扑到她腿上:“郡主你不知道,雍王殿下将你和昭王殿下带回京的时候,昭王殿下满身是血,你又昏迷不醒,云栽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提到倪丰秀,韦长欢忙问道:“他如今怎么样了?可醒过来了?他为我挡了一刀……”她轻轻推开云栽,就要从床上下来:“他在哪儿?我要去看看他。”
云栽连忙拦住:“郡主,你放心吧,昭王殿下他没事,早就醒了。”
“那就好,”韦长欢道,环视了四周,问云栽:“我们现在,是在何处?”
“郡主,这里是西阳寺的厢房,”云栽扶她半靠在床沿上,掖好被子:“那日一进京,雍王殿下就将郡主你,和昭王殿下,带来了这里,他说,天下只有悬明大师有办法救你们了。”
“我并未受什么伤,”韦长欢皱了眉,喃喃道:“我依稀记得我那日好像昏过去了……”
“还说呢,郡主,你的伤可比昭王殿下重多了。”
“嗯?”
“昭王殿下的伤看着凶险,可那都是外伤,虽说那昆吾之刃到了京城才拔出,殿下途中一直疼痛着,可那不过是些皮肉之苦,拔了剑,悬明大师给上了药,止了血包扎了,第二天就能下床了,”云栽有些心疼道:“倒是郡主你,伤了心脉,这都七八日了,才醒过来。”
“伤了心脉?”韦长欢咋舌:“谁说的?悬明大师?”
“嗯,”云栽点点头:“他说郡主你赤灵诀刚刚大成,便倾力操控冰焰,极是费神,后来又急火攻心,大怒大悲,十分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