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尽管天寰的品牌效应在那里搁着,尽管引擎开发的一切数据都无比吸引,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天寰的确处在不利地位——资金流的巨大缺口,注定了我们在谈判中处于不利地位。
作为项目的负责人,我从企划案的设定、开发的进程、计算机硬件的配置要求、市场的规划……处处被一群惯于谈判的商人步步紧逼。
莫离一直站在我身侧,用冷静沉着的判断跟对方相争。
每每到了谈判僵局的时候,我总会不自觉地摸上脖子上带的领带——这是他为我争取来的机会——尽管在酒店房间里,洛见没有提一句自己的事儿,但是沈毅梵和莫离已经告诉了我整个事情的始末。
洛见,你来告诉我,这是……一种怎样的信任?
我以为,等待凯旋而归的将军应该是“芙蓉帐暖”,或者至少也应该是“促膝长谈”。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只有我离开房间时相似的狼藉和满室的冷清。
跟投资商谈拢是一回事儿,资金的注入是另一回事儿,开发计划的调整是另另一回事。整整两个星期,我都在公司忙得精疲力竭。
有时候,会想起他手指穿过我的头发时的温暖。
特别是,深夜加班的时候。
可是,林洛见!为什么……我感到你在逃避我?
一开始,我认为是他发现了我们之间关系的升温,在着急地逃离——这种心情我很能理解。
因为,我们是一类人。
可笑的是,等我好不容易找到时间,打算去找他的时候。却听到了他这两个星期各种各样的fēng_liú韵事。
哈——难道,和duin一样,林洛见,你选择了对我的逃离?
我苏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堪?!被上过床的情人,一个接一个地抛弃。
在再次遇到洛见的时候,我不分场合地在卫生间强要了他——我明明知道他在生理和心理上都有洁癖,还是故意选择了这么一种带了折辱性质的莋爱地点。
我想知道,林洛见,你对我的容忍限度,到底在哪里?!
但是,事情的发展又一次不受我的控制了。在莋爱中,洛见无意识展露出的迷醉和动情,下意识地表现出的对我的迁就和接纳,让我说出了自己最忌讳的关于“唯一”和“独占”的话题……
游戏的规则被打破了。
洛见,我该怎么办?
这样的你,和这样的我……居然吸引如斯。
所以,当情欲宣泄过后,理智的回笼让我做出了应激反应——夺门而出后,依然记挂着他一身x爱留痕的样子,急匆匆地安排贝少去照顾人,就选择了和他一样的逃离。
洛见,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和诱惑……
变得这么危险,这么致命的?!
我是个习惯了把感情当游戏,把情动当yù_wàng的男人。
面对这种深入到血脉中的吸引,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我很怕……因为太熟悉对方和自己是一类的人,所以怕的是他做出的会是和自己常常做出的那种薄情寡义。
上帝让我们彼此诱惑到对方,是不是对我们之前浪荡生活的惩罚?
但是,我想见他。想拥住他,想亲吻他,想进入他……
想到发痛,仍然无法遏制住的思念。
这是一种带了甜蜜的折磨。
而且,每当想起离开他时,他垂头面无表情静默的样子,总会……再次加剧想见的念头。
见,还是不见?——当我还在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自觉地把车子开到了洛见门口,而且正好遇到了他家不讨人喜的大哥。
林洛见,我想见你。
又一次拉下面子,我一个人在报社下等着他下班。
一盏盏辨认楼层的灯火,猜测他在哪儿,在做这什么。
直到,相见。
出乎意料的表白和坦诚,让我们没费多大力气就知晓了对彼此的看法。
我开始习惯和一个男人一起生活,习惯拥眠,依赖上和他莋爱……甚至在办公时,都会联想起把他压在桌子上侵犯会展露出怎样的一种风情。
于是,我做了。
而且,感觉非常好。
我想,我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状态。可是,仍然有阴影压在我心头——正是基于对彼此太过熟悉的了解,我和他一样地了解,如果一旦我们决定抛弃某个x爱伴侣,会是怎样残酷的决绝。
在一起之前,洛见那放浪形骸的两个星期,实在让我……难以释怀。
就在我陷入越来越深重的挣扎时,洛见去了西藏出差。
也许是故意,也许是想转移自己这种越来越危险的独占欲,我在他走后没几天就恢复了和以往一样胡天胡地的私生活状态。
但是,跟不同的男人上床,带给我的是越来越大的空虚。
但是,我又不愿意就这么轻易放弃以往左拥右抱的纵情声色。
人,总是这样的矛盾。
所以,当林洛见看到不知是第几个男人躺在我们的房间时——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和孤寂让我差点儿想直接把他拥入怀里。
克制住了这种冲动,我礼貌地请赖在我们床上的男人滚出去。
我以为,我们可以好好沟通一下,但是洛见疲惫地说了几句话后,转身离去。
我没有去追,而是看着他的背影从酒店走廊的拐角处消失。再赶上去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合拢了。
洛见,我知道,你在向我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