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就说我让你去探病的,他要是不给面子……哼。”他笑着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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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靖摇摇保温瓶,没水了。看看陶筠睡熟了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便要去打些热水。
推开门,闪进来一颗鼻青脸肿的大脑袋。
冉靖眼底掀起一股阴毒,一把勒住了他脖子。
“我靠,你轻点!”
楼道拐角,一个鬼哭狼嚎的声音。
冉靖揉揉腕子,指着马成龙鼻尖骂:“你还知道疼,你还知道疼!”说着,又是重重两下。
马成龙一边跳着躲一边嚷嚷:“她太能闹腾,不下狠手她八成就认出我来了,再说,林滔那种黑心烂肚肠的,我要不假戏真做,他再派条狗来怎么办?”
冉靖停了手。
马成龙理理衣衫,指着自己的脸:“瞧瞧,我都成猪头了我!”
“那不正好让你现出原型!”
马成龙吧唧嘴:“我打也打不过你,说也不说过你。可是,有句话我放这儿,你搞清楚自己什么身份,事情要是砸你手里……”他伸手指虚晃了下,“你他妈挥刀自宫都弥补不了!”
冉靖惦记陶筠,怕她醒来身边没人,瞪了这个夯货几眼就要走。
马成龙叫住他:“我还有句话,是替别人带的。”
冉靖站住了。
他支支吾吾:“就拿今晚,要是林滔派其他人做这件事,陶筠可能就……哥们,你就听这一回,跟她分手吧,对她对你对大家都好……”
“闭嘴!”冉靖喝断他,,“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这件事,不行!”
一个人若走怕了寄寄长夜,是断然不肯放弃唯一的一盏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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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滔重又见到冉靖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虽然说不出具体哪里不一样。这充分说明,再烈的牲口,套上鞍也就老实了。
冉靖对陶筠被绑一事只字不提,林滔也极配合,好似压根没发生过。他递来文件,他提笔签字。又谈了几桩其他事宜,他及时抛出一个话题。
“黄有德那老东西又开始推脱,迟迟不肯交货,元旦假后只好再辛苦你一趟了。”
冉靖掀了掀眼皮,盯着他看了数秒钟,然而什么也没说。
林滔拉开冰箱取了瓶杯汤力水,打开拉环,背靠冰箱门边喝边说:“我是生意人,在商言商,我只会把钱花在值得的东西上。你是聪明人,只不过脑子里多了些不合时宜的东西,不好,要尽快清除掉。”
冉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办公室,摁摁太阳穴,大脑飞速运转。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林滔势必要吞下黄有德,不论代价有多么大。他今年盲目投了两家厂子,都是大手笔,日常周转资金被挪去大半,乐观估计起码要到后年才能见到回本。林文升骂他做事不用脑,说什么也不肯再给他拨钱,又对银行放话,不许给林滔放贷,可以说,林滔的资金链要断了。这个关口,他只能寄希望于现有的医疗器械业务,拓宽销售渠道,加大生产。原材料自然越廉价越好。于是,黄有德手里源源不断的货,自然而然成为他林滔急于吞下的一块肥肉。但黄有德这个倔老头不太买林滔的账。
两个月前那趟云游之行,说是要帮黄有德赶走地痞,到了才知道,那些地痞就是林滔雇的。分明贼喊捉贼,冉靖没干过那么混蛋的事,可是没办法,他急需得到那笔钱,唯有硬着头皮干。黄有德心知肚明,可是没辙,那帮人要是不撤,非但货出不去,厂子都不敢开工。最后咬着牙让他们拉走了两车。
黄老头一定恨死了,这次一定不会轻易松口。冉靖思忖半天,认为这事需缓一缓,制定出个万无一失的计策,仓促行事极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到这里,他抓起了内线座机。
林滔这个人谋略不够,但善用人也善听取意见。听了冉靖的说辞,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问最快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个不太好说。我需要黄有德全部个人资料,马上!”
林滔允了。
下班前,孙助理抱着一摞厚厚的资料敲开了冉靖的门。
“冉经理,这是你要的全部资料,电子版发到你邮箱了。”说着,他又从最上面的档案袋里取出一个的信封放到冉靖面前,“林总说,好好过个节。”
林滔大方是大方,心狠手辣也不是假的,比之郑启阳弱不到哪里。冉靖揪起了眉心,他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做是否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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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筠出院第二天就是元旦,和冉靖一起回家看望余秀英。两人嘴巴都很严,对遇袭一事只字不提。
这回,余秀英总算给了个好脸,没横挑鼻子竖挑眼。
刚泡上茶,就来了客。不是别人,是郑启阳和林雨薇。
陶筠赶紧推冉靖去厨房杀鱼。
郑启阳瞥她一眼,忍住了,没做声。
“余奶奶,您真是太勤快了,这家让你收拾的,真干净真漂亮!”
林雨薇几句巧言,夸得余秀英心花怒放,拉起她的手,亲亲热热话起了家常。
陶筠忙来忙去,端茶倒水送水果,故意避开郑启阳。
郑启阳怒而不言。
等他们离开,余秀英望了眼厨房,转过头低问陶筠:“什么情况,冉靖、郑启阳,还有你,怎么别别扭扭的,搞什么名堂?”
眼真毒!陶筠腹诽。
瞒不住,也不能瞒。
挠挠下巴,张嘴,小声道:“冉靖从他那儿辞了,现在跟的老板是他的商业对手,又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