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后曾经也这样认为过,她羡慕这个女人,羡慕这个女人的青春。
因为那个女人有一种别人没有的青春与活力。
她也很喜欢这个女人,甚至于,她想让这个女人做她的女儿。
直到有一天……
“王爷将来是要做皇帝的,可是你怎么看都没有那种母仪天下的样子。”
女人声音像风铃,快活的像黄莺。
她微微一笑。自己的夫君就是女人口中的王爷,王爷平庸,王爷胆小,王爷没有野心。
她就当是女人的无忌之言,没有放在心上。女人的无忌之言太多了,如果一一记下,都能编成一本书了。
谁知道第二天,两位最有能力接掌玉玺的王爷却突然死亡了!
听到这个消息,她突然想起了昨天女人和她说的话。
现在回想起来,那女人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妖媚。
她说话的声音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老太后想起了这几年,女人做过的事情,突然惊出一身冷汗!
人是不可能知道第二天的事情,可是这个女人却知道!
就像是预言一样!
两位王爷是怎么死的?
当时,御医的报告是:不知道。
保护王爷的侍从的报告是:不知道。
女人的直觉是很敏锐的。
尤其是那天过后,老太后害怕了。
她害怕那个妖女!
当自己的儿子被册立为太子后,那个女人更是粘上了自己的儿子。
老太后不知道她要干嘛,只是从心底里升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是幽魂,是从地狱里来的。
她要毁了庆国!
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也毁在这个女人手中。
幸好,这个女人最后死了。
每当老太后想到这里的时候,她总会长长的舒口气。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那个女人的影子在她心里也逐渐淡去。
当她听到黄毅被杀的消息后,她那种熟悉的不祥感觉又一次涌上了心头。
(二十一)
黄毅应该觉得自豪。
他活着的时候,没有为长公主出过一个妙计。
但是,他死后却让庆国的历史发生了重大的改变。
他的死导致范闲陷入了一个局!
死局!
老太后在东宫咆哮,唾沫星子已经溅到了皇帝的脸上。
皇帝是一个很会忍也很会装的人。
任何事情他都能忍,都能装作满不在乎。
唯独大红袍这件事不行!
他感觉到了压力,自从大红袍将叶流云的头颅割下以后,他就感觉到了压力。
甚至于,连做梦都会做到一把剑,一片红云!
监察院秘密的为他调查了五年!
可是,连半点消息都没有。
皇帝多疑!
他怀疑监察院已经背叛了他。
背叛的是陈萍萍?
还是……范闲?
还是……
皇帝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一个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
女人建立了监察院,女人建立了内库!
监察院是那个女人的!内库也是那个女人!
从来就不是他的!
就算如今的内库与监察院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他依然能感觉到那个女人的存在。
他突然想起了监察院门前的那块碑文,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我能抹掉下半部分的禁言,却抹不掉你在我心中留下的痕迹。我能够将你淹埋在历史的尘埃之中,可是那些你曾经奋斗的地方却依然飘荡着你的味道。”
“养蛊”!
皇帝想起了南越的巫术。
养蛊者必遭反噬!
他不能忍受有人比他更强大,他也不能忍受别人背叛他。
皇帝凝视着自己的双手,就仿佛二十年前的鲜血一直都没有洗刷干净。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皇帝握紧了拳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来人!”皇帝叫道。
姚公公早就在门外守候,听到皇帝叫唤连忙跑了进来。
“传我口谕!招燕小乙回京!”
姚公公心中一惊,凭借几十年的经验,他预感到京城中将会有大事发生。
他甚至已经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他临出门前,偷偷瞄了瞄桌子。
桌子上没有奏折,只有一张写到一半的白纸。
姚公公清楚到看到上面有两个大字!
“神庙”!……
“你究竟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范闲问。
“知道!”陈萍萍答。
“那你知不知道,现在监察院的处境?”范闲问。
“知道!”陈萍萍答。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范闲问。
“不知道!”陈萍萍答。
范闲笑了,笑的很开心。
陈萍萍也在笑,似乎笑的也很开心。
笑中充满了阴谋,笑中充斥着狡猾,让原本就潮湿灰暗的监察院更加的阴寒。
“黄毅的确不是我杀的。就算想杀,我也不会在抱月楼前下手。更何况,君山会覆灭,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范闲依然在笑。
“知道。”陈萍萍除了知不知道外,到现在为止就没说过其他话。
“那天晚上,我正好失眠。”范闲的笑的很怪异,说的话也不着边际。
“这个我却不知道。”陈萍萍故意摇了摇头。
“我失眠的时候,总是有个不太好的习惯。我喜欢走走夜路,呼吸呼吸夜里的空气。”范闲像是在闲谈一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