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回来了!”
刚擦了泪,瞧着桑榆胳膊上的绷带,肩头的鞭痕,夕阳又哭出声来,“怎么都伤成这样了?”
“没事,已经不怎么疼了。”桑榆轻叹,“王爷呢?”
夕阳小心翼翼的取了衣裳,为桑榆更衣,“一大早就出去了,这会还没回来呢!”
“去哪了?”桑榆忙问。
“皇上传召王爷入宫议事,太后会在中午设宴。”夕阳抽了两下鼻子,“那方姑娘……也跟着去了。”
昨儿李朔进宫,卓瑾心紧随其后,可惜没能见着李朔。进了宫再想出来可就难了,所以……这场宴席别是卓瑾心的意思吧?
晃了晃脑袋,桑榆只觉得身上有些软绵绵的。
都怪李朔,别看白日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谁知到了夜里就跟玩命似的,差点把她玩坏了。
刚刚用过早饭,外头便传来了少许动静。
桑榆走出房门,院子里站着虚弱的欧阳兰。
“我有话想跟你说。”欧阳兰轻咳两声。
“那你进来吧!”桑榆转身回门。
哪知身后的欧阳兰却没有动静,仍是站在台阶下不动。
“怎么了?”桑榆蹙眉,“我这儿虽然算不得富丽堂皇,但……”
“我不是这个意思。”欧阳兰指了指亭子,“坐那儿吧,进你屋子怕把我的病气传给你。”说着,霜雪便搀着桑榆走进了亭子。
桑榆自知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难免有些愧疚之色,“夕阳,去泡两杯果茶来。”
夕阳颔首,行礼退下。
霜雪朝着桑榆行了礼,极为识趣的退出了亭子,守在外头。
“按理说,你入府比我早,我应该尊你一声姐姐。”桑榆抿唇。
“我不是殿下的女人。”欧阳兰直言了当。
桑榆一愣。
虽说欧阳兰的身子不太好,可她终是伴着李朔多年,怎么可能……
“我只是殿下的红颜知己。”欧阳兰拢了拢衣襟,面色藏白如纸,“说出去怕是也没人相信,但这就是事实,我没必要撇清跟殿下的关系,须知外头多少人恨不能跟晋王府沾亲带故。”
这点,桑榆深信不疑。
“你今日来,可有何事?”桑榆问。
“想告诉你一些事,也想拜托你一些事。”欧阳兰凝眸望着她。
桑榆不解,“告诉我有关于晋王的事情?那拜托……是什么事?”
夕阳奉茶,行了礼退下。
欧阳兰瞧着杯中果茶,冲着桑榆会心一笑,“你终是心细如尘之人,做事有进有退,自有分寸。有你在殿下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闻言,桑榆若有所思的端起果茶,浅浅的抿上一口。
“我来,是想跟你说一说这苏娴的事情。”欧阳兰低低的咳嗽着,猛觉得喉中腥甜,当即端了果茶饮上一口,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提起苏娴,桑榆的眉心突突的跳。
下意识的握紧手中杯盏,桑榆佯装无事的笑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要跟我说这些?”
“有些东西不说清楚容易造成误会,我从未见过殿下高兴的模样,直到遇见你。”欧阳兰含笑望着她,“但愿他此生长乐未央,都能像现在这样高高兴兴的。”
桑榆蹙眉。
欧阳兰继续道,“你跟苏娴长得的确很相似,尤其是这一双眼睛。但说相似也只是形似而神不似,所幸她已经死了,否则……”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桑榆问。
欧阳兰的神色微微暗淡了少许,“这你就别多问了,桑榆姑娘,切记一句话,凡是用心去看不要用眼睛。有时候,眼睛和耳朵都会骗人。”
语罢,她又开始轻轻的咳嗽着,瞧着连呼吸都甚是费力。
“你没事吧?我帮去请大夫。”桑榆起身。
欧阳兰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腕,桑榆倒吸一口冷气。
桑榆的胳膊上还有伤,这么一扯,扯动了伤口。
见状,欧阳兰当即收了手,“你有伤?”
“没什么事。”桑榆面上白了几分。
“难怪。”欧阳兰笑了笑。
“难怪什么?”桑榆问。
“没什么。”欧阳兰凝眸审视着她,“你要记住,苏娴从来不是你们之间的威胁,莫要偏听偏信。答应我一件事,永远相信他,陪着他。”
桑榆心下咯噔一声,瞧着欧阳兰如今的身体状况,还有她说的那些话,是否意味着……她病入膏肓了?
“你不必拿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欧阳兰不愠不怒,“苏娴也是从宫里头出来的,早前是跟在太后娘娘身边的,后来殿下入宫,便问太后娘娘要了她。”
“回来之后,殿下一直以礼相待,并不像你们所想的那样。当时还是大燕,李家跟大燕还在争夺天下,所以也没时间办私事。”
“直到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这苏娴就失了踪。再出现的时候,却是在敌军的城头上,被人绑在那里逼迫王爷降敌。”
眉睫微扬,桑榆骇然盯着欧阳兰,“后来呢?”
“后来苏娴就死了。”欧阳兰还是这句话。
桑榆若有所思,“王爷,没救她吗?”这让她想起了利州之行。
得知她被人绑走,李朔也没有救,直接带着人回京。
这算不算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当时的情景,李朔回京才会让谦修狗急跳墙,反而把她送回了京城。
今儿的太阳不太好,阳光落在身上也是凉凉的。
“如果你是王爷,你要怎么做?是英雄救美,放下千军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