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二人“不管你们信与不信,我其实一直都只是一个局外人,不过是无意中知道了地下密室,了解了秦氏的过往,所有人都以为我与秦氏有关。赵濯他,就是巅云教的幕后之人。平安镇的一切都是他布的局,不过是想要得到秦零遗书吧了。从我有身孕的那一刻他就将我软禁起来,在宫中也是与紫苏大夫一起被幽禁着。”
“你怨恨着紫苏大夫?”似疑问,又似陈述。晴风本就是个万分敏感之人,他心中突然有些不好的猜测,没有听说新皇有孩子出生,而她又在这里,直呼紫苏之名却没有叫师傅。
冰释苦笑:“谈不上恨,她为了逃出宫,对我下毒,用来威胁赵濯,赵濯不为所动,孩子没了。不过我本身就中了其他毒,也不能完全怪她,最终她还是救了我。我本是决定救她出宫还她人情,临到出口时她自己退回去了。”冰释说这些并不是祈求可伶,也不是发泄怨恨,不过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本就脆弱,又有诸多不愿说,不想说出口之事,正是如此才发生了许多猜忌与怀疑。她只是将事情陈述,至于他们要如何判断,她也无能为力。
展皓的手紧了紧,她也是骄傲之人,如今遭所爱之人的背弃,这些本是她的痛吧。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笨拙,居然找不到任何语言去安慰她。
他看着晴风,用眼神传递着自己对她的信任。
冰释看着他们,知道信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不强求:“皇上是不是还活着。”这里的皇上在场的人都知道指的是谁。
晴风又眯着眼看冰释。
冰释解释:“这是我猜测的,紫苏大夫,临走前,让我告诉你和皇上,不要去救她。如今幕元帅与任枢密使均没有确切的消息,所以我猜测他们应该都还活着吧,而赵濯又对紫苏大夫和二皇子看得如此之紧,多半是怕皇上反扑。”幕元帅的军权不是他卸任就能剥夺的,只要他打着赵彦的名义振臂高呼,大宋起码有一半以上的兵力会响应。
如今赵彦掌握着大宋一半以上的兵权,而赵濯却已经控制着大宋的经济命脉及大半的文官集团,不过赵彦的皇位比赵濯来的更加明正言顺。说句不好听的,当初造谣赵彦不是先帝亲子,朝中大部分的人是不信的。而赵濯却是以为赵彦报仇的名义打败了篡位的修王及穆王等人。一但赵彦还活着的消息传出,他的皇位就会变得万分尴尬。所以他要用紫苏及二皇子来牵制赵彦的同时极力证明赵彦不是皇族血脉。
晴风仍然没有接口,此时此刻,他每走一步要更加小心。
冰释垂目:“其实谁做皇帝,我都无所谓。当初之所以撒谎说自己是秦氏后人,不过是形势所迫,同时不想有人扰了秦绝的安宁。你即是秦绝后人,若是由你将他安葬应该是最好的选择。我可以将密室底下所有的情况告之你们,但是并不敢肯定那里如今还是安全的。也不敢肯定赵濯是否已经发现了密道。”冰释其实想劝他们不要去,太危险,可是紫苏对他而言又过于特别,不是自己可以劝得动的。
之后冰释就毫无保留的将出口及密室大致情况告知了晴风与展皓。
不过要求他们先送自己离开。
☆、禁忌
如此高的宫墙,如此密集的守卫,对于两个武功已臻化境的人来说并不困难。皇城宫墙十分绵长长,难免有疏忽漏洞之处,这对于在京城居住八年的展皓来说,进出皇城不难,晚上守卫交班之时,展晴二人只用轻功,就将冰释三人轻松送出了皇城。
晴风背着赵朗,几人步行了三个时辰才到了一处僻静的小村,这里有幕元帅的人接应。重新梳妆打扮一番,冰释再出现在几人眼前,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村妇形象。
展皓对冰释道:“我要和晴风去宫中救出紫苏大夫,他们会平安将你们送到幕元帅处,你不用太担心。”
冰释道:“让他们送二皇子过去就行了,我就不去了。”
“不行,你如今一个人太危险。”
“其实赵濯不过是希望我给他破译秦零遗书,他若是也发现了地底密室,迟早会知道我并不是秦氏真正的后人,对他并无价值,他抓我也无用。二皇子的毒,需要的药方我已经写下来了,越早解毒越好,他们若带着我,目标反而更大。”冰释缓缓道。
展皓知道,冰释并不柔弱,性格之中有相当固执的一面,一旦决定了的事,很难改变,他注视她良久,默默问道“你想要去哪里?”
“世界如此之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冰释也回望着展皓,扯出一丝笑来,其实他似乎也一直没有变。
“等此间事了,我可以去找你吗?”展皓的眼神分外执着,这话他如今说出口似乎并没有以前那么难。
冰释看了他半响,默默转身离开,但背后注视的眼神却似乎一直没有离开,在她快要进屋的一霎那,她还是停下道:“江南巾帼园如今也运行得不错,姐妹们还造了几条船做起了海外生意。听她们说,大海之外有仙山,我给之取名为天堂岛,我想,去那里看看。”
她声音十分的低,似自言自语,但是听在展皓耳中犹如天籁,他脑中也不自觉呈现了海外仙山的图影,只是没有想到等他抽开身时已经是十多年之后了。这世间,最残酷的就是时间,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任何人、事、物都最容易迷失在时间的洪流之中,或只留下残片,或消失不见。而情感最经不起的就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