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是打算从后面抱她的,手都伸出去了,只好悻悻地又缩回手,“哦。”
他端起灶台上的汤用勺子舀了一口尝了尝,味道还不错,以前就知道她会做饭,不过那时候他嘴挑,总是嫌弃她做的难吃,所以从来都不尝一下,如今喝着这个汤,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老婆,汤真好喝。”
“老婆,我以后真不喝酒了,你别生气。”
“老婆……”
“萧寒你今天来之前吃蜂蜜了是不是?”云开扭头瞪他一眼,油嘴滑舌的强调,真是令人讨厌,“喝个汤还占不住你的嘴是不是?再嚷嚷滚出去!”
萧寒的嘴角抽了几下,不敢再作声,站在她身后默默地喝着碗里的汤,眼泪在心里哗哗地流。
云开尝了下面条的味道,觉得还行,就关了火,用一只大碗将面条盛出来,满满的一大碗。
“谢谢老婆。”萧寒凑过去想亲她,被她躲开,“一股酒味,臭死了!”
萧寒皱眉,他都用她的沐浴露洗了三遍澡,头发也洗了三遍,牙齿也刷了三遍,还换了干净的衣服,怎么可能还有酒味?明明就是不想让他亲,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到底是自己做了错事,心里发虚,所以也不敢说什么,默默地喝完汤,然后端着面条去了外面,见云开在客厅坐着,也去了客厅。
“云云,昨晚上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冷声打断,“昨晚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你不必再解释。”
-本章完结-
☆、092:肺癌初期
不必再解释。
萧寒愣在那儿,脑袋里嗡嗡作响,甚至都觉得这一刻自己的心脏都几乎要停止跳动。
他不知道这句话到底包含着怎样的意思,但对于他来说却放佛法官在法庭上宣布给罪犯的最终判刑,而罪犯却无力反抗。
耳边似乎响起了一个声音,萧寒,离婚吧。
他拼了命地摇头,他想说云云我们不离婚,不要离婚。
可是,放佛有一只无影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他的喉咙,他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于是,涨红了一张脸,然后红色又变成了紫色。
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了,因为就连视线都模糊了,他隐约看到云云坐在他对面,似乎是在低头弄什么,他想叫她帮帮他,可是拼尽全力都没能制造出任何的声音。
他想,那就这样吧,既然无力反抗,顺其自然好了。
意识快要完全丧失的那一瞬,有温热柔软的手抚在了他的额头上,还有焦急的声音跑入耳朵,他辨认了一下,那个声音是她的。
云云,云云……
他想叫她,可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然而,窒息的感觉却越来越弱,他渐渐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那张放大了的写满了紧张焦虑的脸。
“云云……”他似是终于冲破了障碍,拼尽了全力从喉咙里发出了一丝微弱的声音,就好像垂死挣扎的人,那个声音飘渺虚无,似乎也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
“你怎么了?”云开的手从他的额头上移开,然后揉着他的脸,“是不是头又不舒服了?”
“抱抱……”他说。
都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在想着求得她的原谅,可他明明不是该担心自己会不会死去吗?
他这三十余年这是第二次有这种虚幻得近乎真实的死亡的体验,那一次是真正的生不如死,而这一次,他也说不清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是想要将她抱在怀里的念头却是极其强烈的。
云开伸手抱住他,将他的头按在胸前,手揉着他的头发,“还是去医院吧,可别真有什么毛病。”眼睛撇到桌上的手机,她忽然想起来她设置了手机通话录音的功能,于是眉头一蹙。
萧寒没说话,他想伸手抱住她,可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去医院吧,听话。”
“你说你这生病刚好就喝酒,真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就算是你不拿自己当回事,你考虑过悦悦吗?”
云开絮絮叨叨了半天也不听怀里的人说话,低头扶起来一看,也不知道是昏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反正她被他这一吓,受惊不小,连忙给阿九打电话,好在阿九也正在来的路上。
没多久阿九就到了,两人将萧寒扶上车带去了医院。
云开坚持给萧寒做了全身的检查,这一检查不得了,还真查出了问题。
萧寒是在第二天早晨醒来的,阳光从窗户里照进高级病房内,窗户虚掩着,阳光静静地落在地板上,金灿灿的。
室内没有开暖气,但是依然温度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