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经不过宝镜歪缠,李兰芯红着脸讲了一个男孩儿。
只是相互有好感的同班同学,并不是宝镜所担心的高干子弟,男孩子是从大山中读出来的,整个人特别朴实勤快,李兰芯很佩服他的上进。
宝镜松了口气,听起来像是后世谈之色变的“凤凰男”?这年月农村孩子考上名牌大学,那才真是山窝里飞出的金凤凰,只要不自己作死,前程根本不可能太差。
宝镜不怕李兰芯的男朋友是凤凰男,现在凤凰又不是贬义词。
她害怕李兰芯会遇到上辈子那个害其怀着身孕自杀的高干子弟。说来也怪,上辈子大表姐考大学时,大舅已经被判刑了,按理说大表姐是没办法通过政审被录取的,却还能去京城读大学……宝镜怀疑,或许正是这辈子大舅没出事,大表姐不需要求人,才没和那个家世不凡的混蛋扯上关系?
那才真是谢天谢地,阿弥陀佛!
宝镜心情愉悦起来,两姐妹又说了不少悄悄话,直到二舅一家到来。
李明雨就像个小炸弹一样冲进二人中央,叫李兰芯是大美女表姐,宝镜是小美女表姐。
“大小美女表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李兰芯脸微沉,哪有平辈之间发红包的?明雨年纪小,肯定是二婶婶贪小便宜教的,好好一个孩子,迟早会被二婶教坏。
宝镜也不太高兴,李明雨都快十一岁了,什么都听他妈的,看样子又要长成上辈子那样的混世魔王。
“李明雨,我只听说长辈给晚辈发红包,咱们是一辈的,我凭啥要给你发钱?”
李明雨往他妈方向看去,二舅妈将头瞥向一边。
不能问姐姐们要红包?可他妈说了,大伯是厂长,家里有钱,所以得管兰芯表姐要红包;小姑在自己做生意,更有钱,宝镜表姐也理所当然要给他钱。
李明雨很迷茫,难道妈妈说得不对?
宝镜叹气,她根本就不缺钱,如今也没那么讨厌李明雨了,不至于对他舍不得……可二舅妈教孩子的做派,真叫人头疼。
“走,跟姐出去玩。”
她和李兰芯把小胖子带离二舅妈的视线,宝镜耐着性子把其中的道理讲了。
李明雨反而生气,推开她的手,“你们都有钱,却舍不得给我用,我不理你们了!”
两姐妹都觉得头大如斗,宝镜能越过二舅两口子长期帮他们教孩子么?别逗了,她自己在别人眼中都是半大孩子呢。
再好的心情,也染上了些不快,两姐妹也没了谈话的兴致。
饭桌上,二舅不停恭维着大舅,宝镜听着都耳朵疼。大舅是已经当了厂长,听说市里的领导也很看好他,可二舅表现得也太谄媚了,宝镜都看不下去,那是你亲哥呢!
外甥女看不下去,当大哥的也肝疼。
从前他落难时,这个弟弟还是挺靠谱的,也没少跑前跑后,这两年是越发不着调了。
好好地工作也不想干了,吃饭时提出来,要么帮他调到一个工资高福利好的单位,要么他就辞职做生意去。
“大哥和小妹你们两家都有钱,要赞助我一下。”
李立德说得理所当然,李淑琴只当没听见。
她二哥家时赚一毛能花两毛的,两口子都喜欢讲究吃穿,她自己赚钱不是不辛苦,二哥家又不是过不下去,难道还叫她把攒下的钱提供给二哥花销?李淑琴自己有儿有女,她可舍不得当二十四孝妹妹。
还是外公喝斥道,“李立德,要不要老头子把棺材本借给你拿去下海折腾?”
眼高手低,二儿子就不是干大事的料!
李立德歇火了,有了这一插曲,今年的团圆饭吃得就不那么尽善尽美。
父母还留在外公家,宝镜早早溜了。
师傅祁震山也不是独自过年,阿华比她这个当徒弟的孝顺,自己不在时,都是他陪着。
祁震山脸色不太好。
宝镜偷看阿华,希望能得到点提示,阿华冲她摇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别在那里挤眉弄眼了,看吧,这封电报!”
说是电报,祁震山扔给宝镜的纸,简直算是长信了。
电报呢,是以祁易水的名义拍的,先是肉麻兮兮表达了对祁震山的想念和新年祝福,然后话锋一转,表示对宝镜水平的担忧。
惺惺作态也罢,担忧完了宝镜的水平,他还说自己行动不方便,要求三年前约定好的比试,在羊城进行。
“弟诚惶诚恐,恭迎兄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