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风还在那偷笑,可司空冥夜却紧敛着深眸盯着她背影,眸光忽沉忽暗。
晚上,因为下午作画被嘲笑的事,自司空冥夜进房,裴芊芊都是斜眼看他。
他坐床上,她就坐床尾,他宽衣解带,她就缩到床角。司空冥夜也不抓她,躺下后就闭了眼。
裴芊芊瞪了他好几次,猜测他应该不会碰自己后,这才猫一样轻手轻脚爬到他身侧睡下。
只是她脑袋刚落在枕头上,原本纹丝不动的男人突然翻身,牢实的把她压在身下,甚至眼都未睁开,精准的覆上了她红唇。
裴芊芊无语的摸到他腰间直掐。见过霸道的,就没见过这么霸道的!
司空冥夜吻得深入,双手也不歇停的在她身上游移,就在他刚摸到她腰间束带时,门外传来冷凌的声音——
“启禀王爷,袁贵妃派人前来接王妃入宫。”
床上的男女停下所有动作,司空冥夜倏然睁开双眼,眸底的炙热瞬间被寒气驱散,一片阴沉。
裴芊芊朝窗外看了一眼,忍不住皱眉,“谁这么无聊,这都天黑了还要见我?”
她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袁贵妃是谁,但直觉告诉她肯定没好事。
司空冥夜从她身上抽离,取了外袍系上就朝门外去。
裴芊芊跳下床把他拉住,“你去干什么?人家是找我的?”
司空冥夜斜了她一眼,“你只管休息就可,其他事本王会处理。”顿了一下,他嗓音更沉,“宫里无论谁要见你,都不许去!”
语毕他带着一身寒气打开门走了出去。
裴芊芊抓了抓脑袋,猛然一惊。袁贵妃?不就是瑞庆王的母妃吗?难怪这么耳熟,以前裴蓉欣在她面前多次炫耀过,说那袁贵妃多宠她、多喜欢她。
想起了对方的身份后,她也冷下了脸。裴荣欣这死女人,不让裴文安来找茬,居然搬了这么一尊大佛出来!
除了今日酒楼发生的事外,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何事能让高贵的袁贵妃天黑了还要见她。
回过神,她也一头冲出门外——
大门口,看着男人上了马车,她加快脚步跑了过去,气喘吁吁的道,“你去哪?我也要去!”
司空冥夜冷声斥道,“回去!”
裴芊芊爬进马车里,一屁股在他对面坐下,坚定的看着他,“听说袁贵妃很了不得,你一个人进宫,我能坐得住?”
司空冥夜紧抿着薄唇,眸底的寒气突然少了许多,“本王不会有事,只是荣襄王怕是出事了。”
裴芊芊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你是说袁贵妃会对付荣襄王?她凭什么?不就是个贵妃吗,荣襄王可是皇子!她有这么大的权利去动一个皇子?”
司空冥夜侧目看向虚处,薄唇勾出一道阴冷的弧度,“皇子?在她眼中,连太子都不算什么,更何况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裴芊芊咬着唇,心里无端起火。
司空澜性格是好,可是真正同他接触后不难发现他内心的自卑,那阳光开朗的背后是他的小心翼翼和谦卑谨慎。因为他很清楚,他的父皇不看重他,他在这世上就什么都不是。明着是一个皇子,其实还比不上寻常百姓。普通百姓有吃有穿就可以安享平静的生活,可他不能,他随时会成为权势利益的牺牲者。
最让她起火的是袁贵妃竟然为了一个裴蓉欣去对付他!
够卑鄙的,当真是逮着软柿子捏!
他们坐着马车先去的荣襄王府,果然,司空澜半个时辰前就被请到宫里去了。
听完管家的话,裴芊芊跳下马车。
“站住!”司空冥夜冷声喝道。
“我要去裴家!”裴芊芊头也没回。
“你想去送死?”司空冥夜紧盯着她削瘦的后背,冰冷的眸底染着怒。
“对!”裴芊芊转过身,月光下,那张小脸不再清秀,而是蓄满了戾气,“我就是要去送死!不仅我想死,我还要裴家的人全给我陪葬!反正我在这世上活着也没啥出路,与其赖活,不如跟那些不要脸的东西拼了!”
整裴蓉欣的事是司空冥夜做出来的,可也是为了替她解气。裴蓉欣一直想对付的人是她,如今司空澜却为了她被人欺负,她咽不下这口气,也不想欠他们兄弟俩的人情。
她曾经以为离开裴家就可以安然一生,事到如今,她恍然醒悟,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她一昧的躲退,只会让别人更加嚣张狂妄,只会让她身边的人都跟着遭罪。如此下去,那她才是真是窝囊无用!
就在她转身欲跑之际,手腕突然被捉住,马车内的男人已经立在了她身侧,“本王随你去。”
☆、【39】、放火、劫人
裴芊芊沉着脸摇头,“不用了,你去宫里救荣襄王,我一个人去裴家。”
她是裴家的人,如今又有南赢王妃的身份,要进裴家很容易。而且她一个前去,裴家人只会防不胜防。比起带人去,她独身前往反而更好办事。
可她也低估了某个男人的霸道,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搂着她不盈一握的小腰就飞了出去。
启风和冷凌相视了一眼,快速追了上去。
此时的裴家也不安宁。
裴蓉欣从酒楼回去,刚开始只有脸上有红疹。裴文安让人请来大夫,大夫一番望闻问切后,因为把脉没发现她身子有异样,于是断定她得了风疹。
大夫开了几贴药,裴蓉欣也用了。
可她没用还好,用过药之后不仅脸上出红疹,就连身躯和四肢都起满了红疹,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