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食更多:鼎煮羊、入炉炕羊、白炸鸡、白燠肉、八糙鸭、炕鸡、炕鹅、水晶炸子、美醋羊血、澄沙团子……还有各色汤饮:玉消膏、乌梅膏、糖乌李、杨梅糖……各色饮食琳琅满目,将一张大圆桌摆得满满的。
临湖一侧的门扇全部打开,湖上清风徐来,坐在厅内便能看到西湖的万顷碧波和天际的明月。
席位以程宗扬为首,往右依次是李师师、林清浦、冯源、豹子头、青面兽、金兀术和秦桧,连受伤的俞子元也被抬来,半靠在软榻上,占了一个席位。
江州战事结束,除了李师师不谙内情,三名兽蛮人满不在乎以外,其余人都如释重负,俞子元失血而苍白的面孔也浮现出一片红晕,一番喜气洋洋。
待众人到齐,程宗扬道:“江州大胜,今晚咱们也开个庆功宴!”
众人轰然叫好,李师师却讶异的张大美目,“江州大胜?官军破城了么?”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不管江州谁胜谁负,保住这笔生意就是我赢了。”
李师师明智地没有多问,她嫣然一笑,举杯道:“祝公子发财。”
程宗扬按住杯口,“这杯却不急着喝。”
程宗扬站起身,一手拿着酒杯,收起嘻笑,肃容说道:“当日来时我们一共十二人,如今老敖去了建康,老俞重伤不起,其余三位兄弟老桑、老夏和老沉却是再也不能来了。这第一杯酒,先敬三位兄弟的在天之灵。”
程宗扬将酒水泼在地上,然后道:“三位兄弟的尸骸眼下都葬在风波亭。会之,你想办法联系三位兄弟的家人,厚给抚恤。需要迁葬家乡,或者有家人需要奉养的,由我们盘江程氏一力承担。”
秦桧起身拱手,“是。”
“第二杯酒也不急着喝。有功必赏,有过必罚。第一桩是死者为大。接下来就该罚过了。”
程宗扬道:“冯大法,野猪林一战,你本来应该在树上投手雷,结果一上树你就晕了,贻误战机,导致俞子元被袭受伤,这个责任应该谁负?”
冯源脸上浮现出一抹朱砂色,站起来“吭哧吭哧”地想要辩解,却被程宗扬按着肩膀坐下。
“这个责任该是我负。”
程宗扬道:“明知道你有恐高症,事前却忘了个干干净净,这个责任我不负谁负?”
秦桧道:“计划由属下制定,不周之处属下也有责任。”
程宗扬道:“那好,这个责任我和老秦一人一半。每人罚一个月的薪金,补给老俞和三位兄弟,怎么样?”
秦桧正容道:“属下甘心认罚。”
俞子元虚弱地说道:“属下受伤怨不得他人,这些钱还是给三位兄弟吧。”
“可以。”
程宗扬斟了杯酒,举起来道:“罚完该论赏。这一趟临安之行,会之居中运筹,四处奔走,lùn_gōng该为第一,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都道:“正是!正是!”
秦桧躬身道:“属下为家主效力而已,岂敢居功?”
程宗扬笑道:“你就别谦虚了。不过你的功劳眼下只能记着,到下个月股东大会的时候再说。秦兄,干一杯!”
秦桧举杯与家主一碰,然后一饮而尽,彼此心会。
“功劳第二位要属清浦,”
程宗扬道:“这些天联络各方,全靠了林先生,虽然没有上阵厮杀,流血流汗,但身体消耗之大,还在我们之上。来,喝完这杯酒,接下来几日,你可要好好调养了。”
林清浦拱手施礼,然后接过酒杯,“多谢家主。”
“往后盘江程氏所有的情报都要交给你过目,如果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允许你自行挑选僚属作为辅助。但你挑选的人,这一辈子都不能活着离开程氏,明白了吗?”
家主这是把最机密的核心交付给自己全权处理,林清浦哪里还能不明白?他仰首饮尽樽中美酒,“清浦定不会有负家主。”
程宗扬与林清浦碰了一杯,然后走到俞子元身边,“俞兄出生入死,单是凤凰岭引走敌人主力就是大功。”
俞子元抚了抚受伤的腿,惨然笑道:“俞某已经是残废之人。”
“肢残不能复生,废却未必。”
程宗扬道:“我已经买下武穆王府,奏报是拆除改建,其实是给大营留个落脚之地。俞兄,我已经替你向孟老大申请退役,将来专门帮我处理商务,武穆王府的改建,还有金库的大总管,这两副重担非你莫属。”
俞子元喉头哽住,半晌道:“誓不辱命!”
程宗扬笑道:“你身上有伤,我就不劝你酒了。待你身体大好,大伙再痛饮几杯。”
俞子元费力地向他敬了个军礼,眼圈不禁发红。
程宗扬走到冯源身边,“冯大法,让你弄个手雷,房子都炸了两幢,把你排到第四位,不冤吧?”
冯源嘿嘿笑道:“不冤不冤。”
“你的功劳,手雷是一桩,另一桩是雪隼团的佣兵。”
程宗扬一边斟酒,一边道:“除了钱庄,武穆王府的地产,还有会之抢过来的土木生意,每一桩都是千头万绪,若没有这些人手,我们每个人都生出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
冯源拍着胸脯道:“程头儿,你放心,这些兄弟都是靠得住的!”
程宗扬笑道:“那就好!我还指望你给我建个法师营呢。”
冯源苦着脸道:“要建也行,就是太花钱。”
“只要能用钱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