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喂养离不开科学,其实种地也一样。我那几亩地,投资比别人少,可收成总比别人好。
村里人都说我是神仙下凡。什么神仙不神仙,我自己心里清楚。那是我喜欢看书的结果。
我丈夫在学校里订书方便。又知道我离不开书,就给我订了很多杂志。他只要进城,就会给我买几部名著来。停会你到我屋里瞧瞧,都成了图书馆了。”
悦心说着话,很快做成了两碗鸡蛋面。又煮了几个咸鸭蛋和新鲜的鹅蛋。
“来吃吧,这是早饭呢。”
饭后,玉文来到了悦心的正房。
很多城里人没有的,悦心的房里都有:
彩电、冰箱、洗衣机,还有一套音响。坐的是沙发,睡的是席梦思。
玉文想起自己那一间房子里,只有一台黑白电视和几只小马扎。床是学生床并到一起的。黑白电视机是借钱买来的。放电视机的桌子是学生的旧课桌。最显眼的是吕强那张办公桌,是从办公室里挪过来的。盛衣服的是一个烟酒箱,大多数衣服是堆在床头的。
她感到十分寒碜。
随后,玉文非要帮悦心去田间干活。说是要回到童年,找回迷失了的自己。其实这和童年又不同,[ du.童年的天要比现在高多了。现在的庄稼要比童年的绿多了。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欢乐还是应该悲哀。
由于悦心细心照料的的缘故,这地里的庄稼无论是高秆的,矮秆的,还是爬藤类,都是那样充满勃勃生机。
仿佛路旁的花草,树木都是那么有灵性;这村里的人们好象也比别处的和善、文明。人人脸上都有笑容,家家都是和和气气。
说来好笑。农村生,农村长的沈玉文,平生第一次切实感觉到农村的空气是这样的清新,环境是这样的美好。
禁不住脱口说道:
“悦心姐,我干脆和吕强离婚,来这里跟你一起生活吧,我有的是力气。”
“那才是说聊斋呢。不过,你是农业技术员,经常来给我们指导指导。我们是欢迎的。”
“技术?指导?
——,你称得上我的祖师爷。”
玉文说道。
心下又想:想起来,我们这些人,吃着国家的工资。顶着干部的贵冠。想着争名、争利、争职称,真应该脸红!
还有我自己,拿着国家的工资,把自己锁在家庭琐事里自找烦恼。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连公婆的那几亩地都长了什么都不知道。lt;/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