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院子,这还是自己家吗?
院子里放着石桌石凳,花圃围的整齐漂亮,地上的石板也被重新铺过。
姜莫愁看青桃是被云谙抱回来的,黑着脸跑过来,一询问是脚崴了,心里还有点高兴,毕竟一个姑娘没事在妖师队巡街就更不好出嫁了。
转念一想,云谙给抱回来不是更不好出嫁了,“快放下,快放下,多谢云公子了,我来扶青桃就好。”
“不必,青桃今日收我为奴,我理应效劳。”
“这怎么使得,云公……什么?”
顾承燕回来以后也是吓得不轻,这个来历不明的外城人,突然就变青桃的奴仆了。这为报收留之恩做牛做马跟随小姐生生世世是什么操作,他跟随生生世世岂不比说以身相许更可怕。顾承燕扭捏了一会也没说出啥,云谙倒是把顾承燕给洗脑的一翻。
顾承燕现在十分相信,除妖的青桃需要一个随身大夫,万一被伤着了呢。并且笃定当年就是因为自己没有随身大夫,除妖的时候有心理负担,束缚了手脚,不然这会自己已经是名满天下,人妖两界响当当的人物了。
姜莫愁实在不想听顾承燕的长篇大论,她寻思着我们母女俩一个狐妖一个半妖,还能被你一个小书生害了不成。索性也不管了。
青桃一拐一拐跳回房里,在门口转身一看,云谙并没有看自己,只是在跟梦江之和鲛泽说话,心想可能真是自己多心了。
晚上干完院子苦力的梦和鲛泽来到云谙房内,“你看到她了?确定?”梦伸腿就坐在桌上,歪到鲛泽边上倒水喝。
“嗯,她身上有诡皮的味道。”
“那肯定是白鹭干的,我们十多年没见过他,后来我和怀觉去了一趟绵蛰城,弥潭被搬空了,宅子里的书也没了。”
“无妨,品妖册和妖契不在那。”
“这诡皮是他新做的凝尸吗?”鲛泽也加入了谈话。
“应该是,我没做过这个样貌的,而且她应该是个死了不久的老鼠。身上的腐味都飘出来了。”
“今夜动手吗?”
“不,等她动手。我们还得继续收东西。”
“哎,看看你为了你的小媳妇儿呦。”梦刚说完头上就被鲛泽一记暴捶,“开工,别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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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谙一边为了帮青桃找回记忆,一直在妖界医治妖魔鬼怪,用宝贝抵诊金,寻找能恢复三世记忆的无心丹。一边又操心着帮青桃早日抓白鹭回须弥天,重修仙骨。又得担心媳妇儿被别人拐跑了,现在跑人家家里偷偷坐诊,又要防着姜莫愁这个老狐狸。
梦索性就在窗户边上放了不少眠虫,让姜莫愁每夜都睡得深沉。
“是啊,夜深了。开工。”梦放下茶杯,悄摸摸来到院门,街道已然尽黑,街上一丝灯光全无,忽而刮起的风卷着碎雪,梦在门口挂上了一盏小油灯,雪地里映出微弱的橘光,细看是两行小字“凝尸、妖医”。
屋内鲛泽坐在云谙身旁铺纸研墨,梦在一旁捋了捋头发,整整衣领,又跑去照了两次镜子,如同要接客一般。直到云谙和鲛泽都嫌烦的瞪着他才停止。
黑漆漆的街道上,一个跛足男子窝着衣袖一拐一拐的慢慢走着,突然他顿了顿,这漆黑一片的街道之中竟有一处院门白光熠熠,飘散奇香,门前挂着精致的琉璃灯。男子直奔亮光处而去,身后留下一滩一滩的浓稠水渍。
“终于找到了。”男子低声喃到,声音呼噜噜的像风吹窗扇。他并未敲门,只是伸头移肩飘进院子,顺着莲香直奔云谙的屋子,身后一滩臭水。
云谙屋内灯如白昼,跛足男子似被这光刺得睁不开眼睛,他遮掩着从衣缝处看去,只见云谙清瘦淡雅白衣素简,目光如炬,手指纤长隐隐泛着白光,一手拂在一卷青灰色的纸上,一手握着一片竹尺。
边上坐一位黑衫少年,手中握一节墨块正在研磨,以一动物的天灵骨做砚。身后一个搔首弄姿的青年歪在那把玩着小药秤。
白衣男子开口道:“请坐,既然来了必定知道云某有所取。”
只见跛脚男子从袖中掏出一个葫芦,呼噜噜沙哑的说道:“拿去吧。这一罐是水鬼的舌苔。”
跛脚男子颤巍巍的递过葫芦。
“水鬼舌苔?”鲛泽心中暗暗一惊,水鬼最看重舌苔,而且水鬼要取下舌苔又是极痛苦的,不知他要医治怎样的病症,愿意用舌苔换取。
转又装出一副平淡的样子接过来递至云谙面前。
“这东西还不错,你们水妖最宝贵自己的舌苔了,诱活人做替死鬼的时候就伸出舌头,让舌苔浮在水面上,飘散出苔气,如同人在岸上钓鱼撒饵一般,有人闻了苔气被迷惑跌进水里,你们就可离开困住自己的水域了。不过这虽然是你重要的东西,于我却没有多大用处。”云谙把葫芦扔给鲛泽,他刚才就看到鲛泽面色微变,似乎对这舌苔很熟悉。
“大夫,那你需要什么?只要能把我喉咙里的蚂蚁骨取出来,我愿意帮你找任何东西。我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