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榛哥儿怎么收的,去封信问问他不就行了?”
一番话连明说带暗示,话音很严肃,却带着长辈的爱之深责之切,让你回嘴都不知道怎么回嘴。总之就是,你是裴明榛名正言顺,即将娶过门的妻子,这种事不用避嫌,该问就问,问不到,是你没本事,以后进了门,各种事就要好生掂量了……
这是方氏对之前陇青梅阮苓苓的杠战做出的最终反应,看起来两边各打五十大板,又似乎两边都护了,不偏不倚,任谁都得说她句好。
感觉却有些微妙。
阮苓苓并不觉得方氏护了自己,她也不用方氏护,方氏对她的责备,更像是对陇青梅的交代,因为之前打了陇青梅的脸,现在给颗糖,圆缓婆媳关系,还能促使陇青梅好好朝她希望的方向考虑。
至于她阮苓苓,方氏完全没有给糖的必要,也从没想过拉过去做自己人。
“二舅母说的是,什么都等着大表哥,要我做什么?我也觉得自己该多历练,要不聘礼嫁妆成亲这些事,不劳烦二舅母和二表嫂,我自己做了如何?”
阮苓苓软钉子刺回去,方氏脸色立刻拉了下去。
做人|妻子当然要操持一个家,大事小事都要做到,但阮苓苓现在还不是裴明榛的妻,只是表妹,让一个没过门的新妇操持这些,她这个主母的脸还要不要,裴家的脸面要不要?
和陇青梅不一样,不管为了什么,陇青梅既然嫁了进来,就有想图的东西,就有利益纠缠各种考虑,该低头就得低头,阮苓苓却有自己的路,她不用给方氏糖,方氏也不用给她糖,大家能面上好看,你给我面子,我就给你面子,不愿意……杠就杠,不带怕的。
方氏垂眼:“表姑娘翅膀硬了,我们这些老东西是讨嫌了啊。罢了,随你,若你一定要自己操办,我也没办法,谁叫我只是二舅母呢?”
她心里透亮,阮苓苓只是拿话刺她,不会真的态度强硬的这么干,公主府那边也不允许,她和裴家怕丢人,阮苓苓也不会想要嫁的腥风血雨,哪哪都要沦为别人的谈资。
阮苓苓轻轻叹了口气:“二舅母非要这样,我这小辈无话可说,只好回去请示公主了。”
对方不再咄咄逼人,阮苓苓也就不再硬怼,话题就这么囫囵过去了。
从院子里出来,阮苓苓深深感觉管理内宅是个大学问。
现在裴家还是方氏在管,陇青梅并没有争管家权,或者她争了,方氏并没有放。陇家帮裴明伦走动升职,方氏便对陇青梅和颜悦色,不圆房也没有硬压,陇青梅欺负她这个表妹,方氏护了有失公允,不护又要考虑陇青梅心情,所以最初并不表态,只当她们是小孩子斗嘴,转过身再来这一手,解决的就很漂亮了……
阮苓苓想,方氏是真的没办法周全?不,可能她想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平衡,反制,她想要安抚陇青梅,又想用陇青梅这把刀,就不能简单的哄,好听话谁不会说?别人未必往心里去,把局搅乱,不好收拾,再给实在的好处,方才能服人。
心机可真深。
裴家气氛果然还是她熟悉的那个裴家。
只是……方氏最挂念的还是儿子,儿媳不配合,一直没有子嗣怎么办,她就不发愁?
阮苓苓一边忙碌,一边去信裴明榛把这事说了,各种吐槽,你看看你看看,你这是什么破家!
裴明榛倒是很大方,回信里仔细交代了院子里的东西,哪样放在哪里,父母留下的那份他早就准备好了,放在哪间库房的哪个箱子……所有一切,都向阮苓苓敞开。
至于什么破家几个字——
裴明榛的笔意回应就相当温柔了,
那以后都交给阮阮来管好不好?管成阮阮想要的样子。
阮苓苓对着信呸了一口,红着脸,回信刷刷刷:我才不给你当牛做马!
裴明榛:那我给阮阮当牛做马。
本来一句就够了,结果他加了一句,让气氛顿时浮想联翩。
白天晚上都可以。
阮苓苓手一翻把信扣在桌上,再次脸红。
什么叫白天晚上都可以!流氓!
……
方氏明明教训过阮苓苓,阮苓苓却似乎没什么影响,见谁都眉眼弯弯心情甚好,不见半点愁容。
陇青梅没达到目的,就更气,再一次见到阮苓苓时,脸直接是阴的。
或者这天还有什么其它糟心事,烦躁加倍,陇青梅不但面色不善,还有些口不择言:“你以为你现在就稳了,以后就能好好过日子了?呵,天真,男人的话要是能信,天底下怎会有那么多可怜人?薄情负心,本就是男人的本性,他今日对你好,明日就可以对别人好,所有一切宠爱不过是过眼云烟,还有……”
“你忘了那个女人了?”
“那个和裴明榛有过一段,彼此做下约定,一直在等裴明榛过去娶她的人?”
说这句话时,陇青梅刻意靠近,声音低低,气氛营造很有一种压迫感。
上一回,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