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简单的认亲过程不过短短的几句话,前后还不到五分钟呢,二爷带着白谨上了座,在华美却不失庄严的案几前坐下,大家纷纷绕到了各自的案几位置内,见二爷坐下后朝大家摆手,他们这才纷纷席地而坐。
有跪坐的,也有盘坐的。
倒没人坐得歪模怪样。
只有二爷微微向边上倾斜着,一脸惬意随性的模样,看起来没那么严肃了。
白谨瞧着这古香古色的小矮桌子,先是拘谨地跪坐,想着古代宫廷礼仪那种,她觉得很好,做得有模有样,连二爷都赞赏地看了她一眼。
只是,没坚持多久,腿麻了,她只得趁人不察,抽腿盘坐下。
全场的人都在关注着她,自然发现她的小举动,坐她隔壁桌的二爷虽视线投放在宾客身上,其实对于她的一举一动亦是一清二楚,他没说话,也没人敢置喙多嘴。
二爷说话很缓慢,是那种不温不火慢条斯理语速,十万火急到了他这儿都是温温吞吞的,讲几句话就得花几分钟。但他的声音温润中带着锋利,天生一副居高位者的模样,又叫人不觉地恭敬起来。
谈话间,穿着同款旗袍的姑娘们分成两排,端着托盘就鱼贯上来了,小步子轻盈,走路无风无声,就像两道特别的风景,很吸引人的目光。
这些来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轻过了不少大场面,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大事情,更有经过了岁月的洗礼人生的蹉跎走到如今这一步,可见这里头的都是人物。
然而,这种排场却不见得都能见识过。
至少白谨没有。
她转头看右边的二爷,二爷长得非常好看,这种好看不像叶溪那种俊美得让人一目心动过目难忘。而是,像是带着某种言说不清的……邪魅?是了,就是那种感觉,让人总忍不住将视线放到他身上,却又恐惧着什么,不敢抬眼。
有这种感觉的人比比皆是,不仅白谨一个,相较的,她这种感觉还是最轻的。
连叶溪那样傲然的人都带着一种不自觉的敬畏,可见此人的了得。
“怎么了?”下方两测的人相谈,二爷这才将视线移了回来,向身在左边的白谨看了过去,问得很是温和。
白谨有很多话想问,可这场合显然不对,她张了张嘴,最后也就挤出几个字,“……这宫廷御膳,还挺好吃的。”
二爷浅浅一笑,目光宠爱,“那便多吃些。”
这人涵养很高,他这样讲话很有点翩翩如玉公子的味道,静美而温润……只要他敛去那一身叫人敬畏的气场的话。
“嗯。”白谨愣愣地点头,“二爷也多吃些。”她一直留意到,这人筷子只动了两下,大多时候都和下边两排人谈话,但多数都是别人在说,他只是在听,样子认真,偶尔点头应着,让说话的人知晓,他听进去了。
这些场面人说话,每个字她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反正,她不行商不做官宦,由着他们说去,一律跟自己没关系。
二爷却忽然纠正她,“叫二叔。”
“……”不叫。
反正白谨叫不出口,而且她还没认同这认亲呢,此时只是表面应承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这儿不是自己的地盘,她这不是认怂,只是识时务!
她这样宽服自己的。
这时,电话响了。
在偌大的大殿上,显得格外刺耳。
声音不高的众人正说着话,被这一响铃给惊得纷纷投向了声音来源,面色各异,更多是诧异与……不可察觉的鄙夷。
听到铃声,白谨筷子一顿,她取出小手包里的手机,还未接听,按了静音键的同时,她抬首,而众人已然恢复了那相淡甚欢的模样,似乎并没有人留意到自己。
微微张了张嘴,她没说话,转头向身边的二爷,“我去接个电话。”说着人已经站了起来了。
“嗯,去吧。”二爷倒没太在意,朝她笑得很宽容,也很纵容,然后视线转向其他宾客,那些来不急收起来的神情,都被他给记着了。
白谨往上座的左边走去,方才就留意到了,那边似有出口。且还有屏风阻挡,她不太喜欢有些人的视线。
走出屏风完全没了那些人若有似无的视线之后,她才点开了电话,是叶溪的来电。
“老婆吃饭了吗?”那边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带着一惯的关怀备至,声音原本就好听,这会儿听得人心中微颤,只想着人在身边,可以投怀送抱一解心中苦闷。
“阿溪。”她轻唤了一声,顿了顿,想到对方显然是知道自己在哪儿的,可对方没有问,她便不主动说些什么,“在吃呢。”
“你吃了吗?”她关怀地反问了一句,“今天喝茶了还是喝咖啡了?”
那头的人轻笑,“听老婆的话,今天一天都喝白开水。”自从知道媳妇儿不喜欢自己整天的一天到晚都喝咖啡提神之后,叶溪渐渐的就远离了咖啡或浓茶,越喝越淡,最近喝起那白开水也不觉得有多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