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霖在一旁充当着家长的角色,迅速答道:“都喝了两瓶水了。以前有过小儿哮喘。”
那校医大约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出口就成了训人的语气:“有病史不会早点说?”
贺霖杵一旁不吭声,无论校医说什么,他都全般接下。江予坐了会儿缓回了神,c-h-a嘴揽下责任:“很久没发作过了,是我自己以为会没事的。”
“你以为?”校医冷笑一声,“学校注意事项里都写得清清楚楚,有此类病症病史的同学要告知负责人,你们一个个都不放心上,到时候真有事怎么办?真是,都拿自己的身体当儿戏!”
说罢,他气急,瞪完江予后又连着瞪了贺霖一眼。
两人大气都不敢出,蔫了似地垂着头。半晌,贺霖小心翼翼问了句:“那老师,他这情况……”
校医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摆摆手说:“大概也有轻微中暑的原因在,去测个体温,中午吃些常温的,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开始去室内军训。”
江予与贺霖对视一眼,只得老实应了声:“好。”
体温计显示了个正常数字,校医给了可以回寝室的许可,贺霖本还想搀着人,但江予总觉得,两大男人互相搀扶走路,怎么瞧都是个怪异的场景。他规避了贺霖的手,向校医道了声谢后便走了出去。
贺霖陪着他慢慢地走,打开外卖软件,问道:“你先回寝室休息,要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比外卖快点。”
“都行。”贺霖对他关于吃的喜好了解得透彻,江予丝毫不担心这个问题。
“当时我就不该心软,”话锋一转,贺霖快速翻着软件里的各家餐馆,嘴上开始忏悔起来,“听你说什么‘没关系’,就该压着你去辅导员那里请假,以后关于这种事,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会妥协。”
“我真的以为没关系的。”
“你以为?”参照着方才校医的语气,贺霖强硬地摆了张黑脸,用比平常大了许多的音量教训他,“你以为进医务室去医院就这么舒坦吗?就是信了你的‘以为’,你看看你自己,现在都什么样。”
脸上热度产生的红晕未散,全身的有气无力给有些涣散的眼神都盖了层朦胧,看得人既心疼又心烦。
“那以后都听你的。”江予心里也虚,被这么说了两回,早就举了白棋。
贺霖语气顷刻就柔和下来,问他:“皮蛋粥,行吗?”
江予抬眸瞄他一眼,点头,“嗯”了一声。
贺霖坚持送江予回了寝室,另外两个室友见他们回来了,关心问了两句,贺霖替他解释了声,说只是有些中暑,没什么大问题。答完话,他就转身出门,去给江予买午饭。
徐肃刚吃完,收拾起桌子时顺口问了句:“那江予,你下午还去军训吗?”
江予心里还被其他事堵着,愣了两秒,讷讷回:“不去,明天转室内。”
那两人说着羡慕,江予无动于衷,把身上黏着汗的衣服换下来,爬上了床铺。
贺霖骂得对。
热气未散,他躺在床上,心中烦闷不堪,又有些无助地抬手捂住了眼。
他就是信了自己的“以为”,才会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他以为爷爷的去世是因为意外,但其实是病。
他以为贺霖只是在游戏中玩昏了头,谁料都是基于一句他未曾问过的“喜欢”。
他以为自己能规避掉这次军训的不适,避免再次转为室内军训,可即使他付诸行动,最终还是不由自主地沦落到现在的下场。
那么这次的原因,究竟该再次归于他的失败。
——还是旧事重来。
第25章 “是挺严肃的”
贺霖大约是跑着去买的饭,不过十分钟,他就回到了寝室。
江予赖在床上有些不想动弹,硬是被贺霖攀在爬竿上拽了起来,才堪堪在床上喝了半碗粥,又睡去。
第二天开始,江予就转到了室内军训,吹着冷气趴着睡觉倒也舒坦,只是周围没了熟悉的人,一个人难免无聊了些。
这几天是新生的军训时间,老生晚两周开学,这会儿只是零星一些外地学生提前回了宿舍,校园里只有教官们此起彼伏的洪亮喝声。只是中午的时候,食堂门口陆陆续续摆出了几个摊位,社团和学生组织的招新要开始了。
这天,上午的训练一结束,贺霖惯例和室友道别,去了教学楼找江予。自从那天身体不适之后,贺霖就像是给江予敲了把锁,不由分说地拒绝了对方中午来找他的念头,宁可自己多走几步绕路去教学楼接他,仿佛江予成了一碰到阳光就会化的冰。江予自觉理亏,便应了他,每天老实巴交地在室内多吹几分钟的冷气,等着“监护人”来接。
走出教学楼没几步,就能听到食堂的方向传来震耳欲聋声,等走近了,他们发现是学校的街舞社团,在食堂门口辟了个舞台,举办招新表演。
大学社团不再像一中的十人j-i,ng英小队那样,而是一个庞大的群体,尤其是他们从一旁拿着话筒的宣传人口中得知,街舞社是c大明星社团,每年都能在市里的高校街舞大赛上拿奖的那种。
说是舞台,其实只是一片被众人围出来的长方形空地,音乐随机到了下一首,一边休息着的人们互相说了几句,起身步入舞台空地中央,没有开始的号令,只在相互对视一眼间,就着舞曲中的节拍点跳动起来。
随着性子挥洒出恣意。
江予与贺霖相视一笑,在数十个摊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