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却似挨了烫的兔子一般一蹦三尺高。“警官,你别冤枉我!郁娟是被那些劫匪打死,关我什么事?”
马副队将背脊靠进身后的椅背,双手环胸看了王平一阵。直至王平心虚地坐回位置上,他才开口道:“毛京生,就是那个被劫匪一枪打死的电工,以前也是你的客户。”
“是吗?”王平故作惊讶,“我的客户很多,如果时间间隔太久的话,我真的记不得。”
“你都不好奇劫匪为什么要杀他吗?”马副队又问。
“还能是什么原因?分赃不均?过河拆桥?”王平不屑地答。
马副队的眼底瞬间闪过一丝j-i,ng光,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警方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毛京生也是劫匪的同伙。”顿了顿,他又字若千钧地补充。“十二名劫匪,死了九个,重伤三个。医生说,这三人没有生命危险很快会醒。你敢确定这三人之中没有一个人知道你是他们的内应吗?他们一定不会把你供出来?”
负责记录的小李又抬起头科普关键一句。“自己交代和被人指证,量刑的时候还是差别很大的。”
下一秒,王平忽然嚎啕痛哭。
齐耀辉笑着给转过身来看他的马副队比了一个大拇指,开门走了出去。自此,“322汇民银行劫案”终于全面告破。
第41章 醋意
事实上,年知非根本不愁没人看望。
从他醒来的第二天开始, 东港分局的同事、以前警校的同期、海城第一幼儿园的校长和学生家长、社会热心人士以及各路媒体记者就快将他的病房窜成菜场了。为此, 院方不得不严格规定年知非的被探病时间每天不得多于两个小时。且若非与年知非是亲友关系也并非公务探望的就恕不接待了, 以免影响年知非的康复。可即便如此, 短短一个星期之内, 年知非所住病房的楼层走廊上的鲜花也已换了三回。
综上,齐耀辉来不来看望年知非根本无足轻重。好在, 齐耀辉虽然迟迟不来, 云向光仍是来了。就在年知非入院的第一个周末, 云向光带着他亲自下厨煲的花胶j-i汤出现在年知非的病房里。
“好香啊!”这个时候正值午餐时间, 云向光刚拧开保温壶将j-i汤倒出来, 在医院陪伴年知非的林乐天就已十分给面子地一声赞叹。
“好香你就多喝点!”年知非赶忙伸手将汤碗推向林乐天,自己心如止水地就着面前的丝瓜炒蛋扒白米饭。
住院一个星期,年知非自觉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出院。可年奶奶和刘叔显然都把他的意见当成了脑震荡的后遗症,坚持每天都用各类煲汤给他清醒脑子。于是乎, 如煲汤般磅礴泛滥的亲情只需短短的一个星期, 就将原本对食物来者不拒的年知非宠成了现在这个挑嘴的熊孩子。
林乐天周末还来看望年知非本就存了蹭饭了的心思, 自然是来者不拒, 当下端起汤碗一通吨吨吨。云向光的手艺向来是不差的,林乐天一碗下肚立时眉开眼笑。“真不错啊!年崽, 不喝点?”
“不了。”年知非摇摇头,歉然地对云向光解释。“我这几天喝汤都快喝吐了。”
云向光了然地笑笑,顺手将手上拎着的一个塑料袋塞进床头柜。然后, 他坐到年知非的身边,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我还给你买了薯片和肥宅快乐水,你藏起来,趁医生不在的时候偷偷地吃。”
年知非这才发自真心地展露笑靥,若非意识到性别不对,一句“好姐妹”怕已脱口而出。
却是同样来看望年知非的许连山听了云向光这句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只见他上前拿出一包薯片拆开,一边吃一边拍了还在“吨吨吨”喝汤的林乐天的后脑勺一下。“吃货!好歹也给年崽留一碗啊!”
年知非却只心疼地看着许连山,连声叫着:“班长,这是我的薯片。”
“我看你像薯片!”许连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少废话!给你留点就不错了,还想怎样?”
年知非立时哑口无言。
“就是啊,年崽!你还受着伤呢,不能吃这些垃圾食品的。我们帮你吃掉点哈。”林乐天放下汤碗,也理直气壮地开了一包薯片。
年知非目露凶光,狠狠地瞪他。
接到眼神,林乐天迅速开了一罐肥宅快乐水,挑衅地向年知非一扬眉。
“哎哟!”看了全场的云向光笑地直弯腰,“你们俩怎么总这么好玩呀?跟欢喜冤家似的,干脆凑一对算了。”
哪知,云向光这话音方落,林乐天瞬间一蹦三丈远,背心直接贴上了门板。“小光,你可别瞎说!我跟年崽是清白的,我们之间只有纯洁的友情!”
“我开玩笑的,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云向光见林乐天这么大的反应,不禁横了他一眼。“知非都没跑呢,你跑什么?”
坐在病床上的年知非冷冷道:“我要能动,我就翻窗了。”
“哈哈哈!”许连山最给面子,笑地最大声。“年崽,你真是学坏了,都成冷面笑匠了!”
云向光也跟着笑了,只是这笑容看起来却隐隐有些尴尬。很快,他便换了话题。“身体怎么样了?”
“挺好的。”这是年知非的回答。
“左肩开了一个洞,听说缝的时候顺手还给补了一下胸骨。有三根肋骨骨裂,医生说至少要静养两个月。脑门上缝了五针,还有中度脑震荡,刚醒的两天一直在吐。脸上、脖子、前胸后背、手上、腿上,反正你看得到看不到的地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