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楚棠摇头。
郁恪贴在楚棠背上,小声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么莽撞。”
楚棠笑了下:“乖。”
郁恪很喜欢这样抱着楚棠,尽管小短手还合不拢楚棠的背,但这个动作给他一种很安心、很可靠的感觉,像抱着一座优美而坚定的脊梁。
安静的气氛让人想睡觉。门外忽然走来一个宫女:“太子殿下,国师大人,晚宴准备好了。”
郁恪奇怪道:“我们不和他们一起吃吗?”
楚棠捏捏他的小脸蛋:“我的小太子今日生辰,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郁恪摸着通红的脸,泪眼汪汪道:“没、没有。我……我只是不想劳烦哥哥。”
其实他赶着选今日拜师,就是为了将大典定在他生辰的这一天。这样,哪怕楚棠不知道他的生辰,以后也会记得,这个日子是重要的。
可楚棠什么都知道。
想着想着,郁恪嚎啕大哭了起来:“可是大典和生辰……都被我弄坏了呜呜……你不要不喜欢我……”
他哇哇哭着,双手还紧抱住楚棠不放,小脸上满是委屈和伤心。
继小太子、小年糕、小可怜之后,郁恪在楚棠那里又有了新的花名:爱哭鬼。
作者有话要说: 爱哭鬼要开始长大了。记
第11章 碎成渣渣
太师礼宴,太子和老师都跑了。
只剩下宋双成独自面对一堆心思各异的臣子。
拍马屁的:“宋大人年轻有为,深受楚国师信任,前途一片光明啊,将来可别忘了提携提携下官!”
宋双成:“过奖过奖。自然自然。”
自恃老臣的:“楚国师年轻气盛,做事不可谓不鲁莽,还请宋大人托宋老将军多指点指点他,免得将郁北带上歧路……”
宋双成:“不敢不敢。”
沈家的:“宋大人可知道……家父能不能出来?”
宋双成:“下官不清楚不清楚。”
……
打着马哈糊弄过去了,宋双成满头大汗,擦了擦额头,心里感叹,这一盘散沙似的郁北朝堂,没个靠谱的大臣,他可太难了。
不对,他转念一想,他都算难了,楚棠不更难?又要带孩子,又要一人挑大梁。难怪他一回来就要改了科考制度。没有得力助手,不要太辛苦。
做人难,做个权倾天下的国师更难。
还要做太师。宋双成喝了杯酒,心想,太子这是要榨干国师吗?
也幸得楚棠现在年轻,有足够的j-i,ng力对付一个三岁小孩儿,如果像楚棠的父亲那样年迈,可能还没掌管朝政,就会被小孩子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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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调的马车缓缓行驶在京都大街上。
“我现在长大了,已经四岁了。”舒适的车厢内,郁恪抱着楚棠手臂,奶声奶气地宣布,“不是三岁小孩儿了。”
楚棠穿着一身竹青色花软缎便服,松松垮垮系着一件月牙白披风,长发半披,整个人都透着种懒散而淡漠的气息。
“好。”楚棠不欲与他争辩,点头应道,“小太子说得对。”
因为要出宫,郁恪便换下了原本的太子礼服,看着楚棠的衣着也挑了件青碧底绫纳锦云纹的衣裳,黏在楚棠身边,像一朵依靠青竹长大的小葱茏草,看上去朝气又可爱。
郁恪不依不挠道:“国师明天就能开始教我处理朝务了。”
要是小太子和寻常的权臣这样讲,权臣肯定会以为这娃子可了不得,小小年纪就想夺回朝政之权,遂生疑忌之心,咔嚓一声暗中做掉小太子。
但楚棠很明显不是普通的权臣。他是受过现代教育的良好公民。
一听郁恪这样讲,楚棠下意识便觉得他揠苗助长的心思要不得,哪怕那颗苗青葱可口,也不能自己拔自己。
但他没直接拒绝,只问道:“为什么?”
郁恪吸着楚棠身上的冷香,闷闷道:“哥哥太累了。”
他划拉下自己的眼睛:“我总看不见哥哥。能看见哥哥的时候,哥哥似乎都很累。”
楚棠愣了一下,摸摸他脑袋:“我不会累的。”
演戏是他很喜欢的职业。至少在这场戏结束前——郁恪即位前,他都不会累。
“哥哥骗人。”郁恪才不信。
他心里其实知道,才四岁的年纪他能干什么,不给楚棠添乱就很不错了。但那颗想要帮助楚棠的心跳得太厉害了,他面对楚棠,还没有那个自制力去控制,又仗着楚棠宠他,便肆无忌惮的说了出来。
如果是沈丞相那样的权臣听到他这种话,恐怕留不得他小命。
他在宫里刚刚哭过,洗了把脸眼睛还是有点红,像只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