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端也没说话,在旁边一起打眼看。
林西陵是个聪明人,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她们要谈事情了,所以也没多待,刚好喝完豆浆,闲散地擦擦手,出门上班。
这个章光看好像是没什么问题,而且作为公交卡也能正常使用,里面似乎藏不了别的东西。余棠想了一下,刚想说:“暂时先放在……”
“你想得美,送出去的东西哪儿还有要回去的道理,你到底干嘛呢?!”董铭宵一把将他的“皇后之玺”抢了回来,“还有没有底线了,有没有尊重了,本宫的后位是好篡的吗!”
除了段汀栖,余棠暂时没有对其余几个人说过更多的情况,所以董铭宵这会儿心态已经处在行将爆炸的边缘,不知道她一天在搞什么东西。
江鲤却笑到头掉,可劲儿地损他:“就你这连丐帮长老的布袋都配不上的穷逼二百五还拿‘皇后之玺’,我看你怕不是一会儿还得靠这个玩意儿刷卡坐公交呢吧。”
董铭宵立刻对他呲出了一口不整齐的兔牙。
余棠忍俊不禁地又拿着这个章凝视了一会儿,再次确认基本没问题后,改变打算,把它还给了董铭宵。
董铭宵这个人二十出头的时候非常意气风发,当年自觉读了几本破书,喝了几碗j-i汤,就认为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了,是干大事的人。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学没毕业就下了海,扛着一厢情愿的梦想风风火火往前冲——后来在街边卖章鱼小丸子。
段汀栖没忍住笑着撑了下头:“后来呢?”
“后来攒钱开了个鲜蔬水果店,本来生意还不错,但不这两年经济形势差得一批,倒闭了。”江鲤也是跟这长腿熟了,不怕被打,笑得好开心,“现在自己搞了个推车,跟城管兜圈儿卖难吃的烤冷面,每当有人强调咸辣口,他就非要倔强地推销自己钟爱的独家秘制酸甜酱,所以也快关门大吉了。”
段汀栖听得眼睛忽然一眨。
余棠立即见弯儿地捞住了她的手,生怕她家小段总给董铭宵来一句:“你以后离我家宝贝儿远一点,我买五十年的。”
轮番遭受“羞辱”,董铭宵气到肺炸裂地把另一样本来拿出来的东西又揣回了怀里,风风火火地翻着白眼儿就往门外跑。
可能是准备回去改良他的迷人酸甜酱。
江鲤却已经撇眼看清了他揣回去的那个东西,忍不住抬手一勾,把东西从他怀里抽了出来,卧槽了一声:“这是什么东西,嗯?万圣节都过了吧姐妹,你们怎么还搞coy呢?”
等她大咧咧地把这张非常薄的“人皮”扣上脸的时候,才忽然激灵了一下:“我去,这他妈cos的是谁,阿棠?”
“别动。”既然戴上了,余棠就没说话,按了一下江鲤吓得要往下揭的手,又接过专用的药水,细细将这张面具完整地附着贴在了江鲤的脸上。
宋端和董铭宵的视线顿时都盯在上面仔细打量。
余棠放下手,也认真凝视了一会儿,问董铭宵:“是拐脚柳先生亲手做的吗?”
“是亲手做的。”董铭宵环着手臂咂摸了一下,“这老爷子真的有两手,你是没亲眼见,他那双手嫩得跟白玉似的。”
余棠又看了两眼后,换了瓶药水,给江鲤取了下来。
拐脚柳所师承的手艺,是迄今为止余棠所知道的做人皮/面具最j-i,ng湛的手艺了,这张加成了科技材料的“余棠脸”更佳,摸着甚至有弹性,还有温暖的触感,边缘的地方更是渐次薄到了忽米级别,比指纹交错的触感还微弱,基本上除了长年敏锐摸索的盲人,一般人都是摸都摸不出来的。
可是——
还是没到那个地步。
段汀栖也心里微沉,接过这个东西甩到了一边。
余棠没多说什么,又问江鲤:“我让你拿的东西呢?”
江鲤立马提起一个旅行飞机包,将里面儿的东西一咕噜倒了出来,差点儿没酸死对比强烈的董铭宵。
这些东西其实有些是余棠送给江鲤的礼物,有些是她当年偶尔在江鲤那里留下的,比如一个表面雕了海棠的六孔埙。
余棠视线巡梭了一圈后,拿起这个埙看了会儿。
江鲤:“你有一次带我这儿过夜留下的,忘了?”
“忘在你那儿的?”余棠倒是有点印象,拿起来随便把玩了一下。
这玩意儿是黑色土陶的,易碎,江鲤还给它专门定做了一个壳子供着,堪称文物级别的保护。
段汀栖顿时搁旁边深瞥了江鲤一眼。
江鲤竖着鼻子哼哼:“你瞟什么瞟,我家阿棠是宝藏女孩儿,见一行学一行,学一行j-i,ng一行的典范,捡到就是赚到,乐意被你捞走了你还小什么心眼儿,该去祖坟拜青烟的好吧。”
段汀栖对她前半句从狗嘴里吐出的“象牙”没有异议,只是对“捡到”这两个字不敢苟同,捡什么捡,她盼得累死了。
余棠轻声笑了下,又依次拿起别的东西端详了一遍,最后随手把玩着海棠埙在手心打着旋儿:“还在你那儿放的东西就这些?还有吗?”
“没了,”江鲤抬抬下巴,“就这埙还是你当时问我要的吹了,又放回来的,我让你拿走你没拿。”
余棠忽然抬眼看她:“我中途还拿走吹了回?什么时候?”
江鲤最不乐意回忆细节了,噘着嘴想道:“大概就是你快出国前那几天,我当时还想着你看着是喜欢,想要再送你一个来着,没想到你转头就偷偷跑了,难怪不带它,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