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厢叙话,旁人来瞧只觉绝心对着聂风甚是忌惮,叫人且往师弟身畔探看,却也全然不得知晓,风云此番重来聚首,前时两心一剖一半分得一分,如今圆得如旧成双。需得体谅师弟絮絮深心憋得几日,现下一朝得来消遣,少不得却有言多。
也是歪歪斜斜拉拉扯扯行过一途。绝心于前已至无天炼狱之外。众人虽则未得瞧见石像真容,便在洞外瞥得一瞥,已叫赤绝一身剑意戳得迎面欲焚。更有一位姑娘红衣长枪,容色艳得很是迫人,只往路前凛凛斜来一拦。瞧着竟比剑意更英烈些。
步惊云见了哂然一声道:“这位便是赤绝之女,赤雪了。”
赤雪路前横枪只道:“绝心,把连城志放了!”绝心闻言很是不屑,挑眉说道:“赤雪,你让开。今日赤火大典势在必行。便是你!也拦阻不得。”绝心话毕,身后无天炼狱四堂堂主之一,凤将亦也上前拱手道:“赤雪小姐,今日便是赤家清血百年耻辱之时。还请小姐顾全大局才是。”
赤雪为他这般一劝,当是愣得半日。绝心懒来顾他,只引得众人更往洞中贯去。甫一见得x,ue内赤红石像,诸位赤家门众纷纷跪地来拜。彼时洞中风物晴暖,石像便得疏影落照如此一映,当真叫人为之神消目夺。也自一番薄云初晨之中,才与日照依依相和。聂风一时感慨,半眼望罢但觉此像犹似其人再生,顷刻就要迎前两步挣出魂来,来受门从跪拜山呼,再引人间百尺风波。
是以纵是冰心剔透如他,得见此景,竟也无端拨得两番离索。幸得师兄从旁低声相唤:“风师弟,凝神!”聂风得他一句,遂来醒得一醒道:“云师兄,绝心说得果然不错。这尊赤红石像之中深有不死怨气。恐怕寻常刀刃斩他不得。如今你我绝世雪饮皆未傍身,说不得到时只能徒手上前。”
风云此番正是犯难之处,那厢绝心已往石像侧旁立罢,抬手道:“百多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奇才——赤火元祖。元祖武功之强,天地难容。是以中原天子暗地聚合四姓孽贼,y-in来偷袭元祖,使得赤家被逼引退山林,创立无天炼狱。最终赤火元祖郁郁而终,卑微地在此结束了他充满耻辱的一生。如此深仇大恨,我们赤家怎能不报!”
绝心一言道毕,台前门众皆是拽拳切齿,激愤得甚。神锋等人听他一番慨然说罢,虽则大抵知晓被擒因由,却觉此灾来得无妄,也太是荒唐些。绝心且将洞中诸位望得一望,又振臂道:“如今四姓后人俱在,现下便是为赤家雪恨的好时候了!”
亦是话与之中,绝心抬手隔空且往连城志跟前探去,翻掌更也撩得一撩,竟把连城志扯将过来。师弟眼见其人x_i,ng命垂危于前,正要纵身相救,却得师兄从旁拦得异动,只道:“风师弟,无妨。”
也正两人言语时候,师弟闻得半声清喝,便见一杆缨枪夺往绝心眉心。奈何去势虽则凌厉,却难叫绝心顾在眼底,只甩袖一掌横来轻纵,且将赤雪推得三丈之远。推罢拽得连城志欲往石像跟前撞去。赤雪见了凄厉喊得一声:“绝心!你敢!”
一声但叫绝心愣得一愣。因着赤雪武功甚是不济,但也终究身为赤绝之女。绝心承袭赤绝剑意,魂息亦早与他混同一脉。是以既得赤雪一句怒喝,来得稍有踟躇。便将连城志身旁松罢,拧眉且将赤雪望着,道:“我有何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 打脸开始了...(绝心表示我脸本就是红的,不怕打(不。
话说师弟这一场戏和绝心演下来,再不济也拿了个奥斯卡了吧(喂。师弟演技派~
☆、百年遗命(中)
赤雪哼过一声推枪道:“因我早已是连城志的人了。所以你杀他不得!今日,我便以门主身份要你放了连公子!”
赤家诸人眼见赤雪持罢无天炼狱权杖在手,一时纷纷没了言语。绝心瞧得门众稍有退避,拧眉喝道:“嘿,今日百年遗命完成在即,任何人也不能阻拦于我!”话毕便欲于前再与赤雪动手。两人正往台上争锋开去,其下神锋看着古怪,只讶然道:“赤家怎会突然内讧,到底怎么回事!”
一句言罢只觉五内无由骤暖,扭头看时,便见得师弟未知何时竟已隐至身畔,正且从后覆掌抵在他背心之上。神锋如此又是一惊,说道:“聂前辈,你,你怎会!”
聂风堪堪与他折一眼笑意,沉声道:“神锋,莫要分心,现下替你解x,ue要紧。”
神锋听了定得一回神,更把周遭瞧过几番道:“聂,聂前辈,你这般相助我,我甚是感激。但现下情状委实危急。前辈还是留待——。”师弟却道:“无妨。我且助你冲x,ue。余下事情云师兄自会应付。”
神锋且叫师弟话中“师兄”两字砸得一脸,左右望得一遭道:“步,步前辈也来了?”正是着意问时,便见三步之外一个仆从赤衣霜发,遥遥更把聂风看着,眼见神锋来瞧,亦也不吝回他半眼。神锋“啊”得一声,草草垂了目道:“聂前辈,莫非,莫非前番你与皇城反目,再为绝心所擒,都,都是假得不成?”
聂风闻话温言道:“不错。自从我与我师兄惊云道一别,我俩一明一暗相与绝心周旋。其中许多事,俱得我师兄c,ao持。昨日在狱中见你,因着绝心侧畔盯得太紧,不曾得空与你详诉。让你多受委屈。”
神锋得他如此一言,低眉只道:“并不委屈。只是眼见今日赤火大典之上,绝心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