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甲领命。
次日一大清早就有人过来传话:“两个小时后开始转移,你们准备一下。”
“他们要转移?为什么?”人还没进来的时候阿甲就醒了,此时看向云悕,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放着一个安全的据点不要带着一队俘虏转移。
“不得不走。”云悕侧躺在床上,须臾,合眼露出一个微笑:“有人打来了。”
“那么……”
“他们的确没有那么多人。那个军医……不是光明会的人,大概……也不是维和部队的人。”那么如果他们要逃跑,第一,说明她们的猜测是正确的,这支部队的确没有那么多人。第二,来的,不是胥家的部队,也起码是胥家的的盟军。
胥家有盟军吗?在利益面前,任何人都可以是朋友。
阿甲或者云悕都深谙这个道理,而她们所期待的也并非是那虚无缥缈的盟军。两个小时以后他们再次被押解上车,这次已经病愈的云悕没有专车可坐了,她们再次和自己的士兵们汇合,挨挨挤挤的在车厢内滚做一团。
甚至不需要等到战争结束,只要这一场战役一结束他们就能被拿出来交换对方俘虏的己方士兵,或者交换利益等等,谁也不会跟利益过不去不是吗?
生命安全得到担保的士兵们很放心的在车厢里睡大觉,他们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而且能休息的时候就一次性休息个够,这是雇佣兵们的习惯。
云悕软趴趴的靠在阿甲身上,她们坐在车厢内的一个角落里,一直安静的云悕突然抬起头枕着阿甲的肩膀,阿甲意识到她有话要说,但是等了很久云悕都没有开口。
“云悕小姐?”她疑惑的问,云悕在她耳边笑。
她很小看到这位小姐笑,如果胥华玦在,那种几率还会大一些,但是胥华玦不在,她就好像连发出声音都嫌多余一样。云悕笑起来非常漂亮,她知道的,昨天见军医时的那种笑容不算,那令阿甲觉得自己侍奉的人是胥华宵小姐而不是云悕。可是此时她靠在自己的肩头笑起来,平淡的脸上瞬间焕发出生气,让人眼前一亮,不由自主的被她的情绪所感染。
阿甲不自觉地屏着气,好像害怕把这吝啬的笑容给吓跑了一样。云悕经过这些天的折腾嗓子有些哑,几天前的高烧也让她的扁桃体发炎似乎还没好,她说出的话带着病后虚弱的热气:“这是胥华玦的生活?”
阿甲不太自在的动了一下,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大小姐并不经常被俘。”
是不经常,不是没有过。事实上那位小姐相当识相,她只要最后的胜利,对于暂时的失利和委屈并不大看重。
云悕发出嗤嗤的笑声,声音细细的,有气无力但是能让人知道她心情愉快。
“洁西卡跟她有过节,这场仗实在来得莫名其妙。”
可是对于阿甲而言,这话才是莫名其妙,看似是一句话,但前后句却完全不搭调。她自认她只是一个智商正常,不高也不低的普通人,更没有什么神奇的特殊能力,她扭头用可怜无辜的眼睛看着云悕,对于天才或者怪才们的怪癖报以无奈。
云悕更懒的在她怀里舒展了一下,歪着头滑到了阿甲胸前,很久没有换过的作战服裤子脏得看不出本色,阿甲不敢让云悕躺在自己膝盖上,只好用手托着她的头,以满足云悕想要躺下来的愿望,至少她的手不久前才洗过,反正她的使命不就是满足这些主子们的愿望吗?
云悕不是她的主子,但是她能预见,不久就会是了。
“洁西卡跟她有着很多细小的,可笑的过节,但是不巧的是,她的脑子不太好用,又恰好很记仇,因此胥华玦麻烦了。说起来,我们起初不过就是强行抢劫了一份可以应用于军事民生,有着巨大利润和丰厚油水的科技成果吗?但是为什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他们来追,我们逃,逃不过,就打,打着打着就打大了,其实完全有其他的解决方式,比如把罗曼诺夫家从光明会的主位上换下去……”似乎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了不起的话,难得大发善心为阿甲解惑的云悕说着说着就闭上了眼睛,她的呼吸越来越轻,她赶着在自己睡着以前把分析整理出的成果告诉阿甲:
“从地图上算的话,我们被抓的地点往南三十二公里,在战略图上是个割据点,如果那些信息还没有过期,这个残部是被胥家第三沙漠野战团荒狼吃剩下的,那个野战团编制不满员,全团都是轻装,吃不下一整个营。但是也不会还剩接近四个连,所以残部应该只有一个,或者不满一个连,其余的两个连队是别的,路过的残部。既然有别的维和部队残部,也就是还有别的盟军,如果是胥家的人,出不了六十公里这个车队就会被袭击。”
话音未落,一枚炮弹落在两三百米开外,爆炸的气流掀翻好几辆车,把他们乘坐的车子也撞得倒退。阿甲在颠簸中抱紧云悕,云悕却不急不缓的依然在继续:“而且……这些重型装备一定都是从刚才我们离开的据点里现抢来的……”
她的头被阿甲抱着,除了气闷没有其他危险,但是身体却被因为撞击而满地乱滚的士兵们压来挤去,她痛苦的把自己从某个沉重的大腿下拽出来,躲在阿甲身后喃喃的说,不知道是说还是骂:“……胥家的……强盗风格!”
作者有话要说:没人催我……(对手指)……
为什么没人催我…………(哀怨)……
我这么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