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来找你,你却不在泫院,嫣云竟也不在,我还在想你会到什麽地方去了呢,转了一圈,才看见你站在这里,干什麽呢?”他笑著,揽过我的肩,让我依向他。
我微动了动早已麻木的腿脚,心中暗自诧异王爷竟又到了这园子里,来找我?
“昨天……”王爷话声一顿,握著我肩的手突然一紧,我不由得抬头去看,只见他目无表情地看著那院墙,低声道了句,“我还说你怎麽在这……”然後他淡淡一笑,低下头盯了我,那眼神却让我有些害怕起来。
“你的眼光还真是好,要听干嘛不进去呢?偷偷摸摸的。”他拉了我的手抬脚就往那院门走去。虽不太清楚他说的意思,我却也明白不会有什麽好事,但挣不脱也不敢挣脱他紧拽著我的手,只能心中惴惴地被他拉著进到那院中。
踏进院中,我一下惊讶地发现,原来这里早已聚集了很多的人,有的在踢步,有的在挪动东西,有的在耍旗,而我起先却只独听到那花涵水在一边角落里练著嗓……
王爷顾不得我的惊讶和不安,径直带了我走向花涵水。
“恰便似一池秋水通宵展,一片朝云尽日悬。”
此时的花涵水一身青衫地站在角落,没有上妆,虽不见了昨日台上的柔美,那身素色的衣著却衬出了他别样的一番清秀。
王爷在他身後立定,松开了我,盯著他,满脸带笑的鼓了鼓掌,道,“唱得好。”
那花涵水蓦得被打断,微皱了眉头有些不悦地转过身来,一抬眼看见竟是王爷,顿时大吃了一惊,仓皇中赶忙见了礼,嘱咐边上那个梳著两髻的小童给王爷端座倒茶。
“不用了。”王爷微笑著略一摆手,虽没有看我,却一下拽住了正想偷偷往角落里藏的我的衣袖,“我只是好奇我家小奴怎麽站在这院门外动也不动的这麽久,近了才知道是在偷听花老板练声。昨天花老板的牡丹亭已是令人叫绝,今儿再一听,果然比过天籁,这才情不自禁的进来,打扰了吧。”
“哪有,王爷真是过奖了。早就听人说起过王爷绝代风采,却想不到小的今生竟有幸得见,这才是小的的福分。至於小的这些不入流的技艺,只恐让王爷扫了兴致,耻笑了去。”花涵水淡淡地应道。
“呀,是王爷来了,小的来迟,请王爷见谅,你们怎麽让王爷站著连茶都不奉上?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一个已近中年的男子急匆匆跑来,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
“李班主不用如此多礼的,我只是偶然听到花老板练声,就不知不觉地踱了进来,却瞧见卸了装的花老板比昨日台上的妩媚更多了几分清丽,难怪有那麽多人倾心仰慕。只是不知我在这群人中,能否有这个荣幸,邀得花老板今晚到西苑与我月下赏菊,在曲艺上指点我一二呢?”王爷直直地看向花涵水,颇为邪气地一笑。
花涵水听了此言,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慌乱,盯了我一眼,没有惊恐,只是冷冷的,如冰般,带著一丝憎恶,然後就埋下头去微咬了唇疑迟著不言语。
“涵水。”那班主低声急急地唤了他一声,给他连使了好几个眼色,花涵水却只装做没看见。
“唉,看来我是没有这个缘分了,既然花老板不愿意,我也就不勉强,那我先走了,你们继续吧,明晚在璟园我母妃会来,到时还有劳各位了。”王爷大大方方地看了眼众人,点头一笑牵著我走了。
在出门之前,我隐约地听到那个小童对花涵水道,“师父你不是早想离开,那锐王……”,而另一旁的那个班主在气急败坏却又不敢大声的嘈骂,“那锐王是何等人物,乃是当今皇上最信任也最喜欢的儿子,就算是当朝大臣都得看他三分脸色,能瞟得上你就是你的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竟然敢给我……”
福分?我心下一阵黯然,抬头看了一眼王爷。他压根没有去注意身後的那些议论,只管拉了我大步走出门去,起先莫名的不快也似乎由於一件什麽好玩的事而一扫而空。
径直拉我到了他的书房,他挥手将那些垂手於一旁侍候的丫环们遣了下去,泯了一口茶,然後一把将我搂进怀中,笑道,“还真是有趣,算来这可是我第二次被人拒绝呢,哈哈哈……看来传闻还果然是可信,那个花涵水和兵部尚书刘俊的儿子也许还真有那麽一回事,不过,刘老头子的古板是朝中有名的,而刘欲安却又偏偏懦弱得不像个男人,嗯,还真真可怜……”,他带了一丝不屑地笑著,转身坐下,把我抱在膝上,用手托起我的头看向我的眼睛,那戏谑的眼神渐渐又变得深邃起来,隐约闪动著一种让人害怕的执著,良久,他靠近过来,轻轻的道,“而第一次……还记得那天晚上吗?好亮的月光……”,我还没来得及向後躲,就被他拽住了衣襟一把扯了过去,吻上了唇。
一个长吻之後,他舔过我的嘴唇,手轻轻抚上我的脸,“竟我被捡到了一个稀世宝贝,这样的一个宝贝,”他笑了一下,“死了也是定要一并带进坟墓里去的。”
他笑著,那般邪美,但说话的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听不出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我莫名地一颤,有些不解和惊恐地瞟了他一眼,宝贝?映雪?抑或是小丑一般的我?王爷是真的不准备放过我们了吗?
而他则恢复了一贯有些闲散的模样,放了我下来,道,“先前你这麽早出门,想也是没有吃东西,饿了吧,我吩咐他们弄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