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可另一个问题却浮上心头,以相如凝的性子,怎会如此轻易就把龙麟玉交给韶韶?除非……邬仲伊突然笑开了颜,果然,趁火打劫什么的,最有‘爱’了。
“仲伊,还差七块,你便可全数集齐龙麟玉了。”颜骆韶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所言所语是一种赤/裸裸的试探,今日,在见到邬仲伊这般兴奋欢喜的模样时,她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颜骆韶永远也不会忘了对方曾对她说那些话语:当九块龙麟玉齐聚一起时,便可以带她回家,而一旦回去,就同时意味着自己再也无法见她。
“恩!不过对我来说有两块足矣,韶韶一块!我一块!”如果说初时,她有收集龙麟玉的意图,那在与颜骆韶确定关系的那一刻便不再如此渴望了,而现在的龙麟玉对她而言,只不过是既可清毒又可防毒的玉品罢了。
心绪就因邬仲伊这样短短的一语而瞬间明朗起来,颜骆韶眼角微弯,抽出邬仲伊手上那块自己刚拿来的玉牌:“这块,以后就戴你身上;而你那块,从此刻开始就是我的。”
“好!”自从颜骆韶那次把玉还给她以作防身之用后便再未取回去过,而邬仲伊一直认为对方身上应该留有自己的某些物品,可至今除了颈间还算看得上眼的龙麟玉外就再无其他,但现在,时机恰好!
“韶韶的定情信物,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笑眯了眼,本以为会惹心上人开怀的言语却令邬仲伊措手不及地见到颜骆韶倏然苍白的面容,“韶韶,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小心翼翼地拥对方入怀,邬仲伊轻问,而心底早已焦虑起来,难道是因为前段日子在城外受累的关系而导致身体上的不适?
周身是自己最为熟悉的气息,颜骆韶埋在邬仲伊柔软的怀里闷闷出声:“不算。”
恩?什么不算?糊涂地低头瞅着颜骆韶,而视线在对方攥紧她衣领上的拳头时更加迷茫。
“给你的不是定情信物,你给的这块是。”她才不要拿本是相如凝的陪嫁之物作两人的定情信物,就好像与邬仲伊定情的是相某人而非她颜骆韶,她才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事发生,哼!
唔……她都有点糊涂了,傻傻地抱住怀里的人儿,邬仲伊思考起颜骆韶话中所含之意,她不明白,简简单单的一块玉怎么可以惹出这么些事来?难道真是她太笨以至于想不透其中的意义所在?
“等回暨国后,我自会备一份独特信物予你。”一定是别人没碰过的,只属于她颜骆韶专有的东西,绝不能是别人沾染过的物品来取代。
“恩。”既然韶韶不认这玉是她们的定情信物,那就不是吧!而且她更期待的是颜骆韶此刻口中所说的独特之物,“韶韶,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暨国?”对她而言,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有颜骆韶即可。
“一个月后,我们便动身。”顺势投入邬仲伊呈现柔软怀抱,颜骆韶的眼里闪现几分亮色,该是她回去拿回一切的时候了,“仲伊,暨国,很危险,你怕吗?”虽然她对邬仲伊很有信心,但在越国刚经历战乱的人儿是否可以承受另一次阴谋的洗礼,她却忧心不已。
“怕!不过有韶韶在,再危险我也会陪在你身边。”人活一世,总有危险相伴!如果她能早些了悟这点,或许也不会让颜骆韶总是过分担忧她的处境,甚至也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种无边无际的自怜自哀中。但尽管这样,她仍是愿意把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告知于怀里的人,因为她知道颜骆韶知她懂她。
“呵!仲伊真是越来越会哄人了。”不过颜骆韶不否认,她很喜欢这样的邬仲伊呢!只是,当眼角在触及堂廊转角处的褐色衣摆时敛起眸中暖意,只是身子仍是紧紧依靠在对方怀里,“仲伊,向寨主似乎找你有事相商。”难得一闻的软哝语音刹时令邬仲伊酥软了身子,双手更是加大拥紧的力量,韶韶这样,算不算在勾引她?
“仲伊不唤她进来吗?”一手环上对方脖颈,一手揽上对方腰间,若不是向然的突然出现,她都差点忘了,自己在城外吃了那么久的醋该好好找某人算一算了!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对其他女人也同样一脸笑容可掬,温柔体贴的模样,颜骆韶心里就忍不住泛酸,再好的心情也会被那些酸泡泡给抹杀得一干二净。如此这般,指尖也毫不犹豫地拈起近在咫尺的皮肉来。
“咝……”疼痛感瞬间突袭令邬仲伊不由自主地微缩脖子,而后近距离地瞅紧眼前满脸笑靥的人儿,她不明白,韶韶怎么一下子就对她下了毒手?难道她在无意中做错了什么事不成?转动脑子,开始搜索起最近可能会犯下的错,但无论如何思索,却得不出个结果来,不会是怀里的人儿弄错,把他人的错事算她头上了吧?
打量眼前这不知所谓,瞪着无辜大眼的人儿,颜骆韶突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也罢!反正当初决定与邬仲伊在一起就已知对方在感情上的迟钝,现下,若是她真把某些事说穿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不过,暗中折腾一番却是如何都免不了就是,谁让这人总是让她莫名其妙地吃些不知所以然的醋,哼……总有一天,她要讨回这些让自己活受罪的‘苦’来,只是颜骆韶从未想过,每当其与沃隆越出现时,邬仲伊便尤如吃了苍蝇般,早就把她所受的苦全数受了一遍,分毫也不落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