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只觉得我的脸上有个黏的东西在蠕动,缓缓睁开双眼,便瞅见瓜瓢在我脸上舔的好不欢实。
我猛地起身用力推开它肉墩般身躯,本能的抬起袖子擦拭着满脸的口水,一边吐着吐沫,一边厉声吼道:“畜牲!天良丧尽的野兽,欲~火上头的qín_shòu!趁人之危的孽畜?有你这么揩油的吗?”
瓜瓢敦实的肉身,被我推的一连倒退几步,在一米开外打了个滑叉,连忙爬起来。笨重的狗屁股慢吞吞的就地打坐,咧着裤衩嘴,伸出黑紫色的舌头,“吧嗒~吧嗒”的顺着嘴角滴着口水“哈赤~哈赤”喘着气。
娘滴,看来为了吃我豆腐,它是煞费狗力!
一股一股腥臭的口水味,熏的我火冒九丈,从牙缝里挤出:“等我收拾完臭脸,回头再给你算这笔狗帐!”
瓜瓢闻声浑身一颤,缩回那条酷似食物中毒的黑舌头,努力的纠巴着那双小的可以忽略的眯缝眼,隐忍的秒杀着我。
当我伸手去掏湿巾的时候,才发现我那只无敌抢镜的、翠绿翠绿的、非一般感觉的新款运动包包不在身上,立即果断的用我那双雷达般敏捷的眼睛,搜索着四周。
果然在我和瓜瓢的附近,搜索到了我那只不是单反、赛似单反的触摸屏、偷拍超凸的佳能数码相机、卡通记事本、心心相印纸巾、湿巾、钥……我这些出门必带的装备,一片狼藉的散落在草地上。
顿时心情嘎嘎嘎美丽,哦吼吼吼吼吼~
一阵浪笑还未发出,却发现我那只炒股无敌方便,网速无敌快的全屏智能手机不见了……
主啊,神啊,上帝以及土地公啊,千万千万也要让我找到它啊,看着我积德收留瓜瓢的份上,一定要让我找到那只无敌的全能手机啊!
我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准备在地面的草窝里刨刨。
刚抬起头,看见瓜瓢摇晃着圆润的臀部,在远处一个一米多高的石碑前,停住脚步,以一个优雅的后抬腿……
墓碑?乱冈?阴宅?
“轰”的一下头皮发麻,不够浓密的汗毛,瞬间的诈了一身,活生生的像一只受惊了的刺猬。连忙撕扯着我那副天生做主播料的嗓子喊道:“瓜瓢,不要啊~”。
只见“噗~噗~噗”三股儿圣泉从瓜瓢的鸟儿口,间断性射出。然后它从容的放下一只卤鸭腿般的后腿,回头一脸淡定的看着我,仿佛在说:“主银,伦家只是画个路标呃已。”
“噗~噗~噗”这三股儿是姐喷的,姐喷的不是泉,是汗……小祖宗,难道忘了上次你在xx山的xx墓碑上溜过鸟儿后,我被噩梦折磨了半个月吗?还来?
我几个箭步跑过去,半闭着眼睛,双手合并举过头顶,以黄大仙降妖的口吻嘟囔道:“有怪莫怪,打扰了,饶恕无知的瓜瓢一时内急吧。”我战战兢兢地祷告着,脚底下像铺棉花一样走到瓜瓢跟前,抖抖琐琐的掰开一条指头缝,看向石碑。
不想,石碑上面赫然写着“斗西城”三个大红字!
我思量,介个斗西城阿拉咋就从未听说过?难道是被人遗忘在深山的部落?
等等!!
刚刚我和瓜瓢是一前一后,从小到大的顺序,从悬崖上掉了下去,难道这里就是瓜瓢飞跃过去的深渊?
嗯,也难怪,光是从跃崖到着地,我都是睡了醒醒了又睡,看来那个悬崖真够高的。
抬头看看天色不早了,我喊上瓜瓢,一人一狗,瓢前瓜后的向斗西城的方向走去。
看着瓜瓢穿着被我扯掉一块布的盗版警服,裹着呼之欲出的大屁股,甩着那条被我扯断毛的,光不溜秋的狗尾巴,不由的一阵心疼。
一阵凉风迎面扑来,煞是一股儿凄凉上心头……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位着装怪异的老妇,头上盘着一圈蓝布锦,身穿藏青麻布大襟衫,下面穿一条宽筒长裤,布鞋,精神矍铄的扛一捆干柴和我们迎面走来。
怪异的装束,以前都是在古装片上才有看到过,没想到现今高科技时代,还有人这么打扮的,真是稀罕稀罕,如果把这个爆料出去,整个世界都会炸锅,我也可以做个人模狗样的记者了。
哦吼吼吼吼吼~
过去搭个讪先~
我走过去朝那位老妇一笑,使劲的挤出仅存的一丁点儿单纯问道:“老人家,请问这里到斗西城,还有多少路程?”
老妇停下脚步,在我和瓜瓢身上分别打量了几个来回,才慢慢放下背上的一捆干柴。半天才抬起树枝般的手指,向前面拐弯处指了指说:“过了那个桥,看到城墙就到了。”
说完不等我谢过,又马上双手抱拳道:“敢问女主打哪来?何以这身装扮?”说完手在我身前上下比划着,好奇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打量。
我脑子里马上浮现出科技频道的一个节目,陌生人闯入部落的惨状……她不会一转身一个号角吹响,四周立即围来一群拿铲子,镢头,铁楸的人来逮我们吧。
想到这里,我顾不上去擦额头上的冷汗,连忙抱拳作答:“我来自xx市,出来游玩,不小心半路跌下山崖,所以就……”极力的辩护着自己不是坏人,也绝非干奸细之勾当。
老妇似懂非懂的又看着一边的瓜瓢说:“敢问女主身边这只似狮非狮,似熊非熊的为何物?老妇从未见过如此之物。”
听此言语,我连忙答道:“此乃一只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