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好一场笑话。也是因此,他们忽然间便松了一口气,贵族与平民间的不平等,是从出生起便已经注定了的,纵然给了庶民们那样一个机会又能如何?自出生起便产生的文化差距,又岂是一朝一日可以填补的。
“公子,外面又来了一人想来自荐。”
处在直谏处特意为留下的安卧间内,杨雪斜倚在卧榻之上,拨弄着花枝的动作稍稍顿了顿,反倒对那来通秉的侍从的话,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那些曾经来自荐的人们,或是从商、或是从军、或是耕农……她都给了其他更为合适的建议。这直谏处,已然许久未曾有人来过了……
“把他引去前厅相见吧。”
“是。”
侍从应声退下,杨雪方从卧榻之上坐起。老实说,经历过太多次的失望,及至今日,杨雪已然对来人并不抱有怎样的期望。“以礼相待”、“人尽可试”,她现在所遵守的,不过是她对民众们所给出的那一份承诺罢了。
从卧榻上站起身,由身侧的侍婢整了整有些褶皱衣裳,杨雪方才向前厅行去。
未行多久,行至前厅门口,杨雪往里瞧去,那来自荐的人已然候在了案台一侧。
将侍婢侍从都留在了门口,杨雪一边向着案台的另一行去,一边打量着向她行着礼的那人,心里倒也还真是升起了些许的兴趣。
“拜见公子韶。”
那男子一开口,杨雪便是愣了愣,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道:“君子请安坐。”
跪坐于软垫之上,杨雪见那男子同跪坐于自己的对面,忽然便开口道:“我闻君子口音,似乎不似我宋国之人?观君子浑身气度,却也不似一般常人?君子为何而来?”
那人虽是一身宋国百姓的常服极为整洁,但周遭的气度却并不常见。加之其言语间所吐露的并非宋音,杨雪也并不难猜出他是他国之人。
“在下伍员,字子胥,乃楚国人士。今听闻宋国国君招贤纳士,特来投奔。”
伍子胥?
杨雪瞳孔瞬间瞪大,片刻失神。
诚然,这其中有着突然见到历史名人的迷茫,但更多的,却还是一种视野被打开的畅然——
是她,眼光太过狭窄了。
许久以来,一直只将视线局限于小小的一方宋国,只顾着同这宋国贵族斗智斗勇,她竟差点便要忘了这宋国之外,更还有诸国。她所要收集的声名,又岂止宋国百万民众?
幸而,因着宋国独特的地理位置,她现在醒悟,或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