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连制服都没有换,摇摇晃晃的打开家门,门也不关直接往厕所冲,他吐得半跪在地上,满脸眼泪鼻涕,连胆汁都呕了出来。
眼前成了双影,地板旋转个不停,有人扶住他的肩,酒意怒意正炽的他想也不想转身一巴掌扇上去,“滚你妈的,想干老子,老子揍死你。”
朦朦胧胧中,他喝了递过来的热水,被脱了衣服,被架着勉勉强强洗了个澡,然后被按躺到了床上,接着什么都不知道。
宿醉的头疼是非常难忍的,西游记里孙悟空脑门上戴的金箍咒,在唐僧念咒时大概也就跟这差不多。秦岭第二天是疼醒的,脑袋里就像装了个铅球,又胀又沉重。
撑起虚脱的身体爬起来,他满脑空白的盯了一会天花板,这才慢慢想起昨天发生的事。
枕头边放着一叠干净的衣服,他看见自己吐脏的制服被洗的干干净净挂在阳台上,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划过大脑,他腾的跳起来,顾不上穿鞋直接冲到厨房。
叶天瑾站在锅台前,身影安静秀气。
“哥——我昨天——”秦岭忽然躇踌,脸也红到耳。他思忖着自己不会真的对叶天瑾动手了吧,他希望那只是错觉。
“醒了?去洗脸吧。”叶天瑾很平静,系着围裙,正在看着火熬绿豆粥。
秦岭无言的闷了一会,然后忽然扳着他的肩,硬是使劲扭过叶天瑾的身体,他看见那玉似的左脸上红肿未褪,不由得心头大痛。
一股悔意撞上他口,本就是平时废话不多的人,许多话更是堵在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喉头动了一下,眼眶开始发酸发红。
叶天瑾转身将炉子的火开小,温和的说,“去刷牙,粥马上就好了。”
秦岭默默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身影,呆了十几秒,低声说,“哥,对不起。”
“小岭。”
“啊?”
叶天瑾清淡的嗓音迸发出少有的火气,“不许再去那种地方上班,给我好好读书!我是你哥,我养得起!”
对秦岭一直以来的隐瞒,他终究还是在生气。
其实叶天瑾完全没必要为秦岭受欺负而生气,因为发生殴打客人这种事,为了不给会所惹麻烦,他被辞退了。看在平时干得不错的份上,老板给他结了工资。
两个星期中,他从关系好的服务员口中打听到,那个韩烈大公子,从那天之后居然天天开着车满世界找他,简直就像个疯子。
吃完晚饭后秦岭打算去结工资,叶天瑾也跟着出了门。
“我陪你去。”
秦岭眼珠一转,立刻咧嘴露出小虎牙,脸上闪过狡黠的笑意。“好,你等我几分钟,我打个电话。”
一踏进蓝梦河,因为人缘一直极好,所以相熟的服务员都争着和他打招呼,听着一句句‘秦哥’,叶天瑾忍不住笑。
秦岭也笑,他拉着叶天瑾推开一间包厢门。
“哥,陪我唱歌吧。”
“两个男人唱什么呀。”
“那我唱,你听。”他不由分说的将叶天瑾推进包房。
秦岭的声音说不上细腻,但因为年轻所以特别纯净,带着泉水般的自然青涩,将一曲伤感的《两个人的烟火》,反倒唱出碧空般清甜的味道。
“......
你的爱比一个大城市的人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