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重阳节,也是小诗的生日,同时恰好赶上国庆长假。重阳前夕,海外快递接踵而来,来自全球各地的生日礼物令人大开眼界,同时也让老范抱怨不休。长假的第一天,老范和柳妈妈帮着把大大小小的快递包裹搬到二楼练功房,而钟芹和小诗坐在软垫上拆盒揭箱,惊喜不断,一家人从早忙到黑。
小诗拒绝飞天猫去酒店大摆宴席开y庆生的提议,在重阳当天把筱冬姐以及舅舅舅妈请到家里,吃过生日蛋糕,简简单单地迈进新的年轮,宣布自己十六岁。
餐后,小诗和钟芹把老范从山上摘来的茱萸做成花圈配以院里的菊花顶在头上,跳进车库里的蓝色跑车,邀请筱冬做他们的司机,奔向囚牛仙。
重阳也是扫墓祭祖的节日,舅舅和舅妈提着装有祭品的篮子,进囚牛山祭拜先祖。柳妈妈和老范是从乡下迁到城里的外来人口,祖墓都在乡下,在罗树、林庄娴夫妇俩离去后不久,双双乘公交车去了乡下。
秋冬之交,天高云淡,层林尽染,囚牛大山五彩缤纷。秋风过处,无边落木萧萧下,有声有色,壮美至极。重阳登高踏秋,盘山路上行人无数,多是举家同往,男女老幼,或上或下,尽展言欢。
秋色依然,灿烂的笑颜再现小诗的脸庞,快乐如那林间抱着松果在树枝上跳舞喜获丰收的松鼠。小诗笑逐颜开,钟芹和筱冬的心境随之释然舒畅。
“秋天真好!”
小诗站在囚牛仙的风口崖张臂感叹,恢复昔日的阳光。
世事无常,一朝欢喜一夕愁,终究是花季少年少女,纵使日后终须离别,此时无忧,尽情欢笑……
小诗和钟芹在囚牛仙度过长假,于开课前一天下山,去到花弄影。落英林荫下、流水石桥上、雕楼画栋前,古城再现送花双娇,为千犀的暮秋装点一处靓丽风采。
星果屋。
温热的茶取代夏日的冰饮被小诗和钟芹捧在手心。夜幕降临,进出星果屋的学生情侣也多了,小诗望着对面打情骂俏的一对小情侣怔怔出神。
“喂,最近时常发呆,想什么呢?”
小诗收回目光,淡笑着吸啜杯中茶。
钟芹催促道:“快点喝掉,我带你去买内衣。”
星果屋里,多数人都认得他们。此言一出,小诗低下头,双颊绯红,尴尬万分,恨不能钻到桌底下。小诗在桌下踩了钟芹一脚,暗示她在大众面前要注意言辞。
钟芹见旁桌的男男女女都看着自己,一个个似笑非笑,便瞪眼回之,怒喝道:“看什么看?”
犀城一中,课余时间,路过艺术馆的师生总能听到琴室传来欢快优美的钢琴曲,秋风落叶中洋溢着青春的激荡,触动心弦,令人驻足倾听,流连忘返。
午后的阳光下,李爽四女都换上秋装校服,捧着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籍,背靠背,坐在艺术馆前的草地里,听着琴音,看书写字。
丁然问:“爽,你不是说小诗学姐要离开吗?”
“是啊,听你说学姐要走,害我伤心了半个月。”说话的是矜持的周怡。
阿蛮转过身,把李爽按倒在地,另两姐妹乘机挠李爽痒处。
“说,是不是故意骗我们?你居心叵测,到底有什么意图?坦白从宽,抗拒——就把你校服扒了!”
“好……别挠……我……我我说……”李爽倒在草地上止不住痒笑,双手互抱护住要害,禁受不起三位姐妹的折腾,连声告饶,不得已说出实情:“是钟芹学姐亲口告诉我的,当时孟化也在。”
阿蛮恍然大悟,“噢,你居然串通孟化那个浑蛋撒慌骗姐妹,还把钟芹学姐搭进去,枉我们这么信任你。”
李爽一脸无辜,反驳道:“你才会串通那个浑蛋!”
丁然笑道:“你和孟化是不是有一腿——”
李爽气急败坏,翻身而起,“你才和姓孟的有一腿!”说完后,李爽嘴里还嘀咕着,“不信拉倒,干嘛还要冤枉我……”
四女在草地扭打成一团时,正巧孟化、飞天猫和阿吉从旁边路过,她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全部听在耳里。
“你骂谁浑蛋?!”孟化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