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轩扭过头目光一滞,眉宇紧皱,怎么会是他?脸上不悦展露无疑,很快恢复一贯冷淡。
五爷则是没好脸色看向屋外不速之客。
不知道这僵硬的气氛持续了多久…。
吕侯爷手持着龙头拐杖,有些吃力的迈开步伐,顺着染夜犀利的视线一眼望去,正是他刚出嫁外孙女秦凤舞,在外人面前作势一脸严肃,“咳咳”轻咳几声,打破这僵硬气氛。
管家见状赶紧上前扶着侯爷,细心道:“老爷,小心台阶。”
“二公子里面请。”吕侯爷转身面露笑意做个了请势,在许管家扶持下缓步进了屋内。
屋内气氛着实有些凝重,诡异般的寂静,就连轻微的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
染夜敛起视线,撩起长袍进了屋内,于她擦肩而过之时嘴角勾勒出一抹不屑弧度,停顿住脚步,缓缓坐在椅子上,端起下人递来茶杯,润了润喉,淡启薄唇道:“娘子,你怎会在这?是在跟踪为夫呢?还是另有其因?”话罢,漫不经心放下茶杯,余光意味深长瞥了眼站在边上的安子轩。
安子轩则是一脸不屑睨了眼染夜,薄唇紧紧抿着,冷冷“哼”了一声。
娘子?秦凤舞忍不住浑身一震,转身看向染夜,见他眼神比平时犀利几分,心中暗明。
吕侯爷刚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闻听‘娘子’这用词,‘噗’一口茶含在喉腔里猛的喷出,捂嘴轻咳几声,则是用诡异的目光反锁着染夜,还以为自个耳子不好使,听错了,迟疑道:“二公子这话从何而出?”话罢,又将视线落在秦凤舞身上。
他明明记得秦阳炎那老不死将他宝贝孙女许给冯家大少,怎一下子又成许给王爷次子染夜?
闻听吕侯爷对秦凤舞称呼,他心中暗暗疑惑起,眼波流转至秦凤舞身上,挑眉淡笑道:“哦?听闻侯爷这话,貌似跟娘子很熟,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难道侯爷会不知情?”
“舞儿,二公子所言都是真的?我若没记错,你理当是冯家大公子媳妇,怎成二公子媳妇?这到底从何说起?”吕侯爷眉宇间夹杂着深深疑惑,难不成自己真老糊涂了,连孙女嫁给哪家公子都乱错?还是另有隐情…。
秦凤舞稍稍恶叹了一口气,看了眼染夜,上前一步低声回道:“外祖父,他所言句句属实,是一场意外错嫁进王府,事情是这样……”
便将来龙去脉如实告知吕侯爷,染夜眉心紧皱,外祖公?她是吕侯爷孙女?到底这个女人还有多少事他不知情,对她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可以说两人结为夫妻原于一场荒唐之极意外。
吕侯爷听得一脸若有所思,眼里透着质疑,任由谁都觉得此事太过巧合。
“事情就是这样,我本想告知爹娘,可谁知前些日子生了一场病……”
“你说什么?六妹,你一向身子健康得很,怎会生病?是不是他对你做了什么?”话未说完,五爷突然情绪激动抓住她双肩,充满敌意的目光投向染夜,狠狠咬着下唇。
“想必这位就是娘子的兄长。”染夜声音中透着深深不悦,敛起视线轻瞟向五爷,眼底一闪而逝冷意。
秦凤舞又是暗叹了一口气,摇着头盈盈浅笑,清眸中波光潋滟道:“我知道五哥心疼妹妹,但是爷对我很好,并未亏待过我,只是…。”欲言又止,暗垂下眼帘。
五爷深皱眉宇,情绪颇有些激动,追问道:“只是什么?”
深深看了眼染夜,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只是偶尔彻夜未归,刻薄了点,有时爱发子,惹来一堆桃花债而已,其他都还好。”
闻听,屋内顿时陷入尴尬境界。
边上的秋蝉和喜鹊心猛然跳在嗓子眼里,秦凤舞这话明摆是指责染夜,就怕二公子发起火来,
染夜外表上看似毫不在意这番话,但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犀利暗芒,令人背脊一阵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