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乡里乡亲,自然是知知底的。今儿吃醉酒?怎么可能!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江海生了,肯定是在外赌博流荡了一个月,等到银子花没,才回家的。
其实说起江海生来,江家村里人人为他感到惋惜。想当年,他可是江家村的骄傲,因为他是江家村第一个秀才。
江家村坐落在一个土坳中,贫穷的很,读书人少的可怜。江海生是家中老幺,打小聪明伶俐,江老夫人宠他,不惜花重金为他聘请师傅。江海生没有辜负母亲的厚望,十五岁那年,过了乡试,成为村里唯一一个秀才。
江海生与其师父的二女儿李氏,从小青梅竹马,就在成为秀才的同一年,江海生与李氏结成连理,翌年,生了女儿江暖。江暖的生母李氏,本就身子不好,因为生江暖落下病,在江暖三岁时,李氏撒手人寰。
妻子的离世,使江海生倍受打击,一时间一蹶不振,嗜酒如命。江老夫人关心儿子,多次想给江海生续弦,江海生死活不允,也就作罢。在江暖四岁那年,江老夫人偷偷将表侄女秦氏接进门,趁着儿子醉酒之际,让他们圆方,秦氏一直暗恋表哥,自然同意江老夫人的做法。次日,江海生发现事情真相,悔恨异常,从此醉心与赌坊,无心学习上进。
“这样子可不行,暖丫头,快给你爹烧点热水!”
就在众人思绪乱飞、唏嘘不已之际,一个女声突然响起,在人群中有些突兀。
众人纷纷觉醒,帮着江家母女把江海生抬进正屋。此刻江川正坐在床上穿衣服,见众人进门把他爹放在他旁边顿时愣住。
秦青莲见儿子呆愣的表情,面露尴尬,那贱人的女儿早早起床后发现她爹,可是亲儿子却赖在床上,让乡亲邻里看到了,今后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还愣着做什么?赶快给我下来!”秦青莲朝着江川挤了下眼睛,然后快速说道。江川见状,赶紧下床。
“暖丫头,赶紧烧水去呀!”见秦青莲教训儿子,张李氏摇了摇头,不经意间,瞥到江暖站在她身后,使了个眼色,再次重复般的吩咐道。
江暖面露难色,不是她不去烧水,而是她家没柴了。拾柴火的山坡距离村里有段距离,这一去一回,最少要用一个时辰。
“家没柴了……”江暖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走,跟我去我家拿吧。”张李氏眼睛直直望向江暖,眼底是不用拒绝的神色。江暖见状,点了点头,跟上张李氏的脚步,离开房门。
张家就在江家对面,距离不远,张李氏在前面走,江暖默默的跟在她后面,两人大约隔了一米的距离。
“暖丫头——”仔细斟酌了一会儿,张李氏慢慢开口问道:“你——她对你还好?”
江暖正在走神,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答道:“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