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无理取闹,那你看不惯就放开我,让我走啊!”
“所以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之间还有问题需要解决,你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我想去哪里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争吵声越来越大。
在外人眼中,陈晓意知性乐观、谷升冷静理智,两人都不像是会为了小事而争论不休的人;然而此刻,这对公认的理性派夫妇,却在家门口对峙,而且他们的吵架内容还十分幼稚。
最后,陈晓意还是摆脱了谷升的桎梏,摔门离去。
谷升面色铁青,表情复杂地站在家中,好半晌后,他转身,踏着愤怒的步伐走进书房,“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将所有的烦闷,全都拒绝在门外。
陈晓意一路哭到了白家。
看到好友哭成泪人、凄惨无比的样子,白乐宁大惊失色,她没料到,这才半天的时间,陈晓意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白乐宁还没来得及劝几句,陈晓意就哇哇大哭起来,那阵仗之大、声音之响,白乐宁还从来没见识过。
只听陈晓意边哭边说:“那个可恶的家伙,到底有什么好,呜呜呜……人是长得还能看,可是性格实在太难搞了!沉默是金?呜,我管他是金还是银呢……呜呜呜……”
见她这样,白乐宁也不方便插话,只能由着她先哭个够,然后再来帮她收拾心情。
哭了不知道多久,陈晓意打了个嗝,哽咽几声,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白乐宁起身,先给她一盒面纸,然后才慢慢问道:“我想,这又和谷升脱不了关系吧?”
“除了他,还能有谁?”陈晓意哑着嗓子,抱怨连连,“当医生待遇是不错,家里也不用担心缺钱,可是一天到晚忙、忙、忙!连下班回家了,都会随时被一通电话叫走!有个比丈夫更难搞的婆婆,我自认倒霉也就罢了,反正这些事情都能忍;最不能忍受的是,他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刚才还对我大小声!天啊,我终于知道,当年谷教授为什么总盯着我,让我去跟他弟弟相亲了,因为正常一点的女人,根本就应付不了这个谷升!”
白乐宁默然;片刻后,她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好友,“然后你想告诉我,其实你不是个正常的女人?”
陈晓意接过杯子,狂灌一口,“不,因为我是正常的女人,所以我一样应付不了他!”
抱怨完了,也哭过了,陈晓意捧着水杯,坐在白乐宁家的地毯上,红肿着眼睛,噘着嘴巴,看着白乐宁从屋里抱出正在学说话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