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是谁,因为怎样的缘故来找自己复仇。他伤了方锦书,就要付出代价!
他的目光环顾凉亭,想要找到能将他绑起来的绳子一类的东西。只是这凉亭原本只是供游人暂时歇脚之地,并无这些杂物。
绳子没有找到,他却看见石桌上那张染了血的丝帕。
这张丝帕,是她的吧?
权墨冼心中一动,将丝帕拿起。
这张丝帕用暗花纱所制,质地轻薄精致。四周用银丝滚边,右下角处绣了一朵小小的四瓣花。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特点。
而眼下,这方丝帕已被鲜血浸透,只有少许地方还看得出原来的颜色。
怪不得,他就说以方锦书的谨慎,不可能将自己的随身之物这样舍弃。原来,这方丝帕根本就看不出,谁才是它的拥有者。
权墨冼垂眸敛目,或许,这并不是巧合。
直觉告诉他,方锦书对自己随身之物都相当小心,就算出现了意外,也不会被人抓住把柄。
想到这里,他的心抽痛起来。
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处境,才会让她如此小心翼翼?
她的心里,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让她背负着艰难前行?
如果可以,他真想要助她一臂之力。
可惜,眼下自己都犹如行走在刀锋之上,谈何有余力助人?
地上的男子悠悠醒来,哀嚎了一声,引起了权墨冼的注意。
罢了,想再多也是无用,先将这件事解决掉,再将她托付之事办好。虽然不知道她的用意,但他可以肯定,将洪自良拿下,对她一定能有所帮助。
暑气依旧,但等方锦书回到寺中方慕笛所在院子的时候,却被痛出了一声冷汗。
她有坚强的意志力,但这具身体所产生的生理反应,却并非她能控制。
幸好,权墨冼给的那张方帕够大,勒紧之后,伤口处已经不再流血。芳菲将她自己的丝帕包在外面,挡住里面那张一看就是男子的方帕。
方锦书的脸色发白,鬓角处都是冷汗。
她径自回到自己厢房,吩咐道:“先重新裹了伤,再去找伤药,别惊动了堂姑母。”
芳菲应下,让小丫鬟打了一盆热水来,并守住房门。
夏日的衣衫轻薄,芳菲轻手轻脚地替芳菲脱下外面罩着的那件烟霞色半臂,先用温热的清水替她清洗伤口。
直到这时,两人才看清这伤口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