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照此说来,那太子就并非是为皇帝寻药,反而是毒害父皇,把持朝政,又借孝心的名义求长生药为己用。”云涯缓缓地转着手中的茶杯,“若果真如此,其人心思之狠辣,须加倍小心。”
相篱讥道:“我就奇怪那太子怎么如此孝顺,现下听来才对了。凃洲人能有几个好东西?”
清昭虽听惯了他如此言辞,仍不免有些尴尬,正想喝口茶掩饰过去,却听云涯淡淡开口:“师兄此言有失偏颇,小昭冒险入宫为我们探听消息,她亦是凃洲人。”
相篱面上便有些讪讪,轻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子归看了看自己的师父,终是忍不住:“师父,太子城府如此之深,又不择手段求长生,辞雨在他身边无异于入虎穴狼窟。他们既然能在大街上胡乱抓人,用玄鸟璧验浮桑血脉,如何保证不会对辞雨如此?徒儿僭越,求师父让辞雨回来吧,徒儿去试那个法子。”
什么法子?清昭一愣,还未及发问,就见相篱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满口胡言!”相篱像是真动了怒,眸中凌厉,“我相篱的徒弟,何时如此优柔寡断,不顾大局?竟还要做那种令人不齿的事!”
清昭听得云里雾里,即便相篱揣摩出了子归对辞雨的情意,嫌他太儿女情长些,也不至于气成这样,何况子归究竟要做什么,就令人不齿了?
她将疑惑的目光依次投向面前三人,盛怒的相篱和被训得羞惭的子归自是顾不上回答她,还是云涯轻咳了一咳,垂下眼睛:“你和辞雨在宫里的这些日子,我们也在市井中探听消息,前些日子偶然听闻,当朝国师……好男风。”
好,好,好什么?清昭仿佛被人当头敲了一棍,目瞪口呆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只觉得这件事已经超过了她这辈子的认知。直到看见云涯说完这话后,一张俊脸都快红透了,才勉强闭上大张的嘴。
“哦,哦……”她强作平静,实则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其实,也,也挺好,是真心喜欢就好。”
“你说什么!”相篱几乎要被这一个两个的气疯,拔高嗓音道。
清昭一个激灵,这才从语无伦次中醒转来,与之前子归的话一联系,陡然明白过来,大喊:“子归师兄切不可!”
子归也涨红了脸颊,低声道:“并非我愿意如此,只是我与辞雨同门百年,我这个做师兄的实在无法看她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