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以手挡口,低低言道:“来了个不速之客……”
“嘿!”云瞳等她说完,倒似松下了一口气:“听着动静,不用打扰。”
“主子,是不是巧了一点儿?”六月甚不放心。
云瞳微微摇头:“看看再说吧。”
“另外,奴才觉得若怜走失的蹊跷。”六月又禀告一事:“三月到现在还没把人给找回来。”
“你的意思是?”
“这个若怜当初是恭王从夜欢楼买下送到府里的,被寒总管退回之后转送韩飞,兜兜绕绕,最后跟着池公子还是到了您身边。”六月之前也提醒过几次,今日又着重言道:“公子对他维护备至,三月又为他神魂颠倒……我看此人不简单呢。”
“难道他是借出府之机故意走失?”云瞳不动声色。
“不好说……”六月稍一犹豫,仍是直言:“也许是公子派他干什么去了呢?”
云瞳脸色一沉:“没证据的事,休要乱猜。”
“是!”六月紧抿了唇,把后面的话全都吞了回去。
云瞳转身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三月上次和我讨要这个若怜……也罢,赏给她了。”
“啊?”六月一愣:“主子,您没听过‘色令智昏’这四个字?就咱这傻丫头……”
“嗬……”云瞳一嗤:“那我也不能把若怜赏你,否则三月会怎么想?”
“这……”六月摸了摸下巴,很快领悟过来:“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
“圣上教导我的话:情关难过,自己过!”
“是!”
……
若怜被跑旱船的彩队来回一冲,先是跌了一跤,又被裹挟着迷了方向,好容易从人流中挣跑出来,早就不是方才那条街了。周围一个人也不认识,他慌了神,喊着小东小北,四处乱走,蒙巾挤掉了也不知道,忽听身后有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呦,这是若怜么?”
声音虽媚,却也有些熟悉。若怜惊喜回头,谁知迎面见一公公,戴花冠,着彩衣,手里掂着个乌木镶银秤杆,正是夜欢楼招揽客人的一个值门老鸨。
“啊……”不妨看见了他,若怜猛就一个哆嗦。
“真是你,哎呦喂!”老鸨眼光大亮,颠颠儿过来,一把拉住了正往后退的男人:“这是又出来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