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笑了起来,既然都放下了生死,所谓的忌惮什么的也就不存在了,揶揄道:“都什么年代了,还九五冲天,袁大头那等人都只能做八十三天的春秋大梦,然后就灰溜溜的滚下来了,遗臭万年。我算哪根葱?飞什么飞,乡镇派出所来三二警察就给我摁那儿了……”
女子一点都不在乎,很认真的说道:“三百六十行,行行有真龙,龙之所以为龙,那是因为种性如此,伏在地上,百兽也得噤声。”
我笑容渐渐收敛了,深深看着这女子,暗自揣度着她这话里透出的意思。
女子却再不多说了,直接转移了话题:“脸上的伤怕是疼的厉害吧?姐姐这里倒是有些伤药,兴许管用呢?”
说着,她从放在一侧的小包里取出一个棕色的小瓶子,起身靠了过来。
阵阵幽香扑鼻而来,我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要躲开,却被她扶住了肩膀,而后微凉的手指沾了药水在我脸上轻轻摩挲擦拭着。
这伤口无论沾什么都疼,偏偏,沾了女子的药水后没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反倒是说不出的轻松舒服。
女子距离我太近了,我愈发的不自在,便微微低下了头,目光落在了她的脚上。
她的脚踝很精致,瘦削、又不是骨骼分明的那种,弧线好似鹅颈。
大抵男人们都对所谓的玉足有种莫名的情怀,当然,这种审美认知肯定和古代那帮变态的读书人对于三寸金莲的追求不同。
在老白那种人渣的眼里,玉足配高跟鞋是那才是王道,其他都是异端。
我觉得这纯粹是岛国片子看多了以后形成的恶趣味审美,相比之下,我觉得华夏传统的绣花鞋才是最佳的搭配,那才是带着五千年历史积淀的厚重美感,是有文化的美,而不是岛国那种简单粗暴的皮肉生意专用。
显然,女子在这方面的认知和我差不多。
月白色的绣花鞋,上面简简单单绣着些花鸟,却不是粗糙的机器所制,针法平齐光顺匀,花鸟绰约亲昵传神。
这是典型的苏绣特点。
于是,我心头一动,轻声道:“姐姐,秦淮河上的风物好似更加温柔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