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皎白在裤兜里摸了摸,随即掏出一颗糖送进嘴里,含着糖望着天花板:“我没什么事,一会儿就能回去上课。”
“哎别了,去了也听不进去课,还不如在这里躺着,人少还凉快点。”管向童又说,“啊对了,我跟季横讲你晕了,他一会儿可能会过来。”
许皎白转过头看他。
管向童:“哎别这么看着我……是他让我说的,说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告诉他。”
管向童回去上课,值班老师在另一个屋子,许皎白躺不住从床上坐起来,门口有动静,一转头季横从门外走进来。
“下课了?”许皎白问。
“没有。”季横说,“老于让我们上自习做题,我做完就出来了。”
“会被记旷课吗?”
“管他呢。”
许皎白往旁边挪挪位置,结果季横坐到他对面的那张床上。
是小心思被发现了吗?
许皎白忐忑。
季横抬脚碰碰他鞋子侧面,“说吧,怎么突然还晕了?”
“天热中暑了。”
“叫你不把扣子解开。”
许皎白移开眼,“那也热。”
季横挑起一边眉:“还学会顶嘴了,嗯?”
“啊。”许皎白打着哈哈,“那就解开吧。”
季横把他的扣子解开,坏心眼的解多了一颗,半露出胸膛清晰可见锁骨,连带那道疤都清楚起来,浅浅的突兀立在凹陷处。
许皎白的表情平静,那些伤害随着时间平推过去,留下一道疤,一个浅淡的印记。
季横手指点过那道疤,引来许皎白的颤栗,他抬眼:“害怕?”
“什么?”许皎白摇摇头,“痒啊。”他怕痒。
季横笑出声,“呆子。”
是不是应该反驳一下?许皎白想的功夫季横又开口:“这么相信我啊?”他神色淡淡的,眼里有笑意却不近真实。
许皎白底气不足地说:“嗯。”他有私心,巴不得季横贴自己更近一点,揣着不敢言说的心思,喜欢发酵在心底。
季横撕开一颗糖,许皎白自觉张开嘴,糖果自动落入嘴巴又被移到腮帮。
“是不是谁给你糖你就跟着谁走啊?”季横半开玩笑说道,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许皎白。
许皎白左腮帮鼓起一块,像藏食的仓鼠,“才没有。”
季横伸手把他的第三颗纽扣系上,听到许皎白说:“除了你谁还会给我糖?”
“倒也是。”季横说。
他不该过于在意姜彩说的话。
季横站起来坐到许皎白旁边,这一回如许皎白所愿贴得近了,他又开始别扭,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就是不看旁边的季横。
“你是不晕了呢还是有多动症?”季横低头手指蹭蹭他耳朵,“耳朵怎么这么红?”
“……离远一点就好了,天这么热靠这么近干嘛?”许皎白干巴巴道,觉得自己耳朵要冒火,季横什么时候能把手拿开?
季横沉默几秒,“你怎么还嫌弃我?”然后站起身往里屋吆喝一声,“老师我把空调打开了,我同学不舒服热得要吐了。”
胡说八道。
空调调到21度,季横挑衅般看着许皎白:“还热吗?”
许皎白:“……”
季横有个毛病,经常不让他做什么他就非要做什么,顽劣的像个熊孩子。这点许皎白深有体会,拿现在来说,季横不但要挨着他,还必须挨到肉贴肉。许皎白没法冷静,鼻尖冒出汗,一颗心脏躁动不安着,沾着潮气和模糊的旖念。
许皎白用舌尖顶顶嘴里半化的糖,“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