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听见这话,心里面也明白究竟是什么一回事了。
他甚至开始有些明白,为何方休做什么事情都是这么的如鱼得水。
因为他很清楚每一个人心里面想着什么,想要的什么。
因此,他患了脑疾,可以成为不同的人,也可以周旋于不同的人之间。
他是新安候,是辅国大臣,是一个有些才能的孩子,是武勋的代表,是书院的院长,是楚国第一富贾......
他的身份不停的在变。
他需要什么样的身份就可以变成什么样的身份。
便是楚皇也不得不说,方休这个人实在是......太难以言说了。
楚皇想到这,深深的叹了口气,也没有再把希望放在各重镇的将军上面,而是开始思索起了其他的方法。
看向窗外,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皇宫里,某处暖阁。
三位阁老正坐在太师椅上,看着面前堆积的各州府呈上来的奏章,一条一条的看。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颜阁老,颜阁老,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啊!”
走进来的是礼部右侍郎。
颜庄听见他的声音,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礼部右侍郎乃是负责天下的教化和朝堂之上的礼仪。
怎么会这个样子?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北方四州来的!
别说是礼部了,怕是兵部的马文华都没有这样过!
颜庄心里面这么想,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维持自己作为内阁首辅大学士的威严,淡淡的道:“何事?”
那礼部右侍郎站在颜庄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古怪。
多种情绪夹杂在一起,有愤怒,有疑惑,有惶恐,有不安,总而言之,不是一句话就能够形容过的上来的。
颜庄抬眸看见他的表情,心里面就是咯噔一下。
他知道能够让礼部右侍郎露出这样的表情,一定不会是什么小事。
怕是出大事了!
只是......
这楚国上上下下,若是有什么大事,在这朝堂之上,他颜阁老怎么说也该是第一个知道的。
便是陛下也不该比他先知道。
那么......就有问题了。
究竟是什么事情?
莫不是......方休?
仅仅只是一瞬间,颜庄就好似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别着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那礼部右侍郎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从怀里面取出了一份报纸放在颜阁老的面前。
好一会,方才能说出话来,道:“颜阁老,您看看,您看看这个!”
颜阁老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这报纸他每天都看。
但都是接近晚上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处理完了,他才会看上一眼。
因此,前几天的报纸都是没什么问题的。
也就是提了提今天康王殿下仍然带着文武百官跪在皇宫前。
用词也没有什么不当的地方。
总而言之,中规中矩,那么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颜阁老伸手接过报纸,自上而下的看了起来。
只是看见标题,他的脸色就发生了变化。
“科举之变!?这是谁说的,老夫怎么不知道?”
其他两位阁老,刘阁老和欧阳阁老都是正在看奏章,听见这话,齐刷刷的看向了颜阁老,脸上露出着急的表情,同时问道:“什么科举之变?”
颜阁老却是没有回答,只是仔仔细细的把这个报纸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
然后表情十分的凝重,还是不说话,保持着沉默。
另外两位阁老见到这一幕,都是十分的好奇,都是心里面也是有些凉。
他们都明白,能够让颜阁老这样的表情的,那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事实上,任何事情只要牵扯到了科举,都不会是什么小事。
了起来,大声的骂道:“一定是方休,一定是方休那臭小子!他失心疯又犯了?
科举之变......这也是能轻易提的?
还是刊登在报纸上的头版头条,真是疯了!疯了!
他方休简直是疯了!”
别说是刘阁老,就是一旁的欧阳阁老也是显得有些愤怒。
他们都是科举出身。
准确的说,这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就没有几个,或许只有一两个是别人举荐上来的,其他都是科举上来的。
如今这方休一个武勋,连进士都不是......
当然,三位阁老都是明白以方休的才能想要考一个进士,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他现在还不是进士,一个不是进士的武勋却是嚷嚷着要科举之变。
这变......还是如此大的变化。
别的不说,这原先的科举所考的进士科,一下子就变成了六科之一。
甚至都不是六科之中地位最高的一科,甚至都比不上明算和明法!
这让他们如何能够接受。
而且还是原先的四年变成如今的一年一次。
这会来带多大的麻烦,会产生多大的问题?
这些,方休想过没有?
胡闹!简直是胡闹!
就是失心疯又犯了,都没有这么胡闹的!
真不知道这方休到底是又犯了什么病!
这竹轩斋也是的,这样的东西都敢刊登出来,而且还是用号外的形式。
虽说竹轩斋是他方家的,但是这未免也太荒唐了一些吧?
经过这一次事情,看来这竹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