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方也不进攻。
就这样静静地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身前的板垣。
心脏以前所未有的频率高速跳动着的板垣,只感觉自己身体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了。
因空气都变得粘稠的缘故,板垣感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被自己身体周遭这粘稠的空气给折磨地受不了的板垣,大喊了一声,然后挥剑朝绪方看来。
轻轻松松地躲开了板垣的这一剑的绪方,瞄准板垣的左侧腹,使用了榊原一刀流的横斩技——龙尾。
绪方的木刀精准地命中板垣的左侧腹。
挨了绪方这一击的板垣,只感觉自己的肚腹正翻江倒海。
板垣死死忍住,才没把胃中的东西给吐出来。
“啊啊啊啊啊!”
将恶心感忍下的板垣,已经彻底丧失了冷静,一边扯着嗓子呼号,一边疯狂地挥动手中的木刀。
望着已经失去冷静的板垣,跪坐在道场边沿的石川兵马重重地叹了口气。
因为兵马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已经不需要再看了。
在与人战斗时,若是失去了冷静,那就什么都完了。
果不其然——已经彻底失去冷静的板垣,他那毫无章法的挥剑,着、坐着的弟子们立即围住了石川兵马。
“师傅!我们就这样让那个绪方走掉吗?”
“师傅!那个绪方逸势给了我们这么大的耻辱,怎能就这样让他离开?!”
……
石川兵马静静地听着弟子们的这些质问。
“……不让绪方逸势离开,我们还能做什么?”石川兵马反问道,“绪方逸势指名道姓要挑战你们所有人,结果你们没有一人能应付绪方,除了让他快点离开、快点结束今天的风波之外,还能做些什么?”
“你们一起上,围攻绪方吗?”
“如果最后要靠围攻绪方的方式来试图挣回我们的脸面的话,那么不仅不会帮我们挣回脸面,还会给我们石川剑馆带来比牌匾被划了条剑痕还要大的耻辱!”
“我现在只想让今日的一系列风波尽快结束!”
“若是让今日的这一系列风波进一步闹大的话,那给我们剑馆带来的伤害可就不止10名弟子被打伤、牌匾被划条剑痕了!”
石川兵马的这番话,直接让众弟子哑口无言,不知能再说些什么……
……
……
说来也巧。
在绪方离开后没多久,率人四处寻找绪方的远山便刚刚好回来了。
远山做梦都没有想到——在他辛辛苦苦地在外面找绪方时,绪方正在大闹他们的石川剑馆。
回到石川剑馆,见到被划了条剑痕的大门牌匾、狼狈的师兄弟们,以及获知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后,远山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脸黑得快要滴出墨来的远山,二话不说,提起他的佩刀,大步朝道场外走去。
然而他还没走远几步,便被他的师傅石川兵马叫住。
“远山!慢着!你要去做什么?!”
“……师傅,这还用说?当然是去找那个绪方报仇了。”
“不许去!从今天开始,远山你不得靠近榊原剑馆!更不可以在私底下与绪方接触!”
“师傅!为什么?!”
远山猛地转过身,神情中不解中带着愤怒。
“那个绪方今日给我们石川剑馆带来了如此重的耻辱!我为什么不能去找他报仇!”
“远山!你还嫌今日闹出的风波还不够大吗?!”
石川兵马发出气势远在远山之上的咆哮。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己之私,害我们所有人现在都处于风口浪尖!”
“如果你再去找绪方寻仇,只会让今日的风波越来越大!”
“今日闹出的这一系列风波已经够大了!我不想再把事情闹大!”
“今日发生的所有事件,都由我负责处理!”
“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听着!不得再去找榊原剑馆的麻烦!更不能去找绪方逸势的麻烦!”
“如果让我发现有谁敢违背师命,我就斩了谁!”
石川兵马是石川剑馆的馆主,是香取神道流的免许皆传。
此时此刻的石川兵马,凌厉的气势尽放。
兵马死死地瞪着身前的远山。
一副随时都要拔刀把远山斩杀的模样。
望着石川兵马,面露忌惮之色的远山沉默着。
过了好一会后,远山才沉声道:
“……师傅,我知道了。”
“快给我下去休息!记住我的话!从今往后,不许再找榊原剑馆的麻烦,更不能去找那个绪方的麻烦!”
“是……”
应了声“是”后,远山便转身离开了道场。
而在远山离开后,道场内的其余弟子立即紧随其后。
空旷的道场内,此时仅剩石川兵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