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淡色唇角苦涩地微笑一下,唇语温和问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秋山静。”少年兵几乎是本能地回答,然后才陡然反应过来,kd376说的是日语!
少年兵意识到不对,想要抽回手。展昭手指的冰凉皮肤下,肌骨如同钢铁一般强硬起来。
肩颈后数处要x,ue被迅速点中,少年兵倒在床边,直直地盯着展昭,却无法发出声音。
展昭调整呼吸,艰难下床,拿下少年兵肩后的枪,卸下刺刀。
少年兵看着展昭手里的刺刀,绝望地闭上眼睛。
腿上毫无预兆地一凉,锋利的刺刀纵向贯通,却并没有多少痛感。展昭避开了所有重要的神经和韧带,刀刃本身封住了伤口,几乎没有流血。
少年兵耳畔响起令他永生难忘的气声:
“静,谢谢你来看我。如果以后还能见面,我希望你能够不再违心做事。”
探照灯再次扫回来,漏进牢室里的光线映出展昭拄枪吃力站起的轮廓。
秋山静会来是个意外,展昭并不想杀死这个良心未泯的少年,同样也不想让他因为失职而被军法处置。
展昭的目标,是平日里极尽凶残的直田和松本。
绝不能让他们再次活着走出去。
单人牢房地方狭窄,两个背枪的特别班队员进入就显得拥挤。松本站在走廊里不耐地等着直田。
毛瑟枪在黄晕的灯光里泛着金属的死光。
同样的金属微光,沉沉埋伏在中马城军用机场旁边的树丛里。
白玉堂和他的一个连。
陷空帮义勇军主力在松嫩平原,白玉堂要穿过日军侦察网,神鬼不觉地通过封锁钱,规模稍大就可能打草惊蛇。
一个连建制的兵力,白玉堂就这样从刀尖上带了过来。
深壕高墙,探照灯电网,机枪火力交错。凭一个连,从外部直接攻进背荫河兵营是不可能的事。
白玉堂选择的切入点是中马城边的机场。
这是一个狭长的军用机场。十二个钢筋水泥建造的飞机包整齐排列,有八架飞机二十四小时轮番飞出执行任务,其它飞机原地待命。飞机既负责特殊物资的运输,又在实验时负责投放细菌弹,有时同样接受轰炸任务。机场周围地堡密集,油料仓库重兵把守。是中马城的军事重地。
白玉堂一身黑色猎装,怀抱捷克轻机枪,两只眼睛放s,he出光芒。
猫儿,我来了。我一定会赢,为你。
白玉堂目光扫向一旁掩体里守着电台的保镖。公孙策为欧阳春传递情报,欧阳春立刻发送给实战中的白玉堂。短短几小时内,智化已经使出全身解数搜集情报,中马城内的设置是绝密,机场情况在他职责之内,相对而言方便得多。
今夜有四架轰炸机将在零时飞往松嫩平原,夜袭白锦堂驻地。而去新京接军火的四架飞机在零点三十分时要降落。
引擎轰鸣,四架飞机缓缓驶上跑道,加速起飞,消失在夜空中。地勤人员送走飞机,回到营房休息。
机会来了!
灯影昏黄,走廊幽深。
1号牢门仍然保持着秋山静进来时的半开状态。手电的光圈里映出展昭倚壁的身影。
展昭没有向外张望,黑眸静定,在脑中把听到的每一点细微声响还原成具体画面:
两排单人牢房黑洞洞的窥视窗口面对着走廊。松本站在走廊中段,11号房接近走廊尽头。
到目前为止,11号房里发出的声音还没有到达令人生疑的地步。
终于,松本等得不耐,向11号牢房的方向叫道:
“不过是一个快断气的a!直田君你检查完了没有!”
没有回应。
松本的脚步声开始向11号牢房移动,是咔咔的军用皮靴声,听不出警惕。毕竟几个月以来,他们面对的都是毫无反抗能力的a。
展昭把手放上警铃按钮。
如果松本产生怀疑,铃声就会立刻响起,把他吸引过来。
松本的脚步声突然中途顿住,没有了军靴声的走廊里,巨大的寂静压得人耳膜轰响。
展昭的心立刻提起,松本停留的位置,是与11号牢房相隔不远的8号牢房。
那个牢房里原本关押着做过瓦斯炭疽菌实验的a,不久前还在呻吟哀叫,这种表现在特别班队员眼中是正常的。
但现在他沉默了,军人首领已经结束了他的痛苦。
于是,实验材料表现出的一反常态的长时间沉默让松本产生了疑问。
钥匙c-h-a入锁孔的声音传来,静夜中分外清晰。
展昭知道,松本只要打开门用手电一照,一切就都将被毁掉。
走廊的昏暗灯光下,松本握住牢门把手。
牢房的狭窄空间里,展昭按下警铃开关。
铃声大作。
松本扭头看向透出手电光线的1号牢房,声音中带着疑问和不耐:“秋山!你在里面干什么?”
走廊寂寂,只有松本自己的声音回荡。
军用皮靴橐橐而来,半开的门骤然被拉到最大。
松本陡然发现自己正面对着一双湛黑如渊的寒眸。
与此同时,他看到地上躺着的秋山静。
职业训练形成的反s,he让他在彻底意识到发生的事之前迅速据枪,然后他反应过来kd376根本不能走路。
松本冷笑。眼前这个半废的实验材料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袭击了少年兵,但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但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