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查到白玉堂来长春做什么?”
赵虎摇头:“那个线人已经被灭口。”
展昭放开赵虎,眸子里裂出一线闪光。赵虎趴到展昭耳边,低声说道:“东西仍然在军部压着,劫车的事闹得天翻地覆,日本人怕不安全,还不知道打算什么时候往外送。要是有消息,我一定马上通知展大哥。”
“陷空帮愿意和我合作,按原来的计划拦劫货物没问题。但是情况有变,接下来的事难说。”展昭眉锋压低,“把这些情况都告诉欧阳将军,你注意保护自己,不用担心我。”话音刚落,开门就走,赵虎抢出门去,一把抓住展昭拉回来。
“展大哥,当心白玉堂——”
“怎么?”
赵虎眼里充满不安,声音几不可闻:“黑狐让我告诉你,挂在门上那个人头,不是高桥顺三。”
展昭身体一僵,声音却依然平静:“还有吗?”
“没有了,展大哥你小心……”
赵虎还没来及说完,展昭秀拔如松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尽头。
镇内还算安静,不是赵虎说,几乎注意不到日军部队进城的迹象。只是人人脸上都罩着层胆怯凄惶之色,每个人的脚步都尽可能放轻,生怕惊醒无处不在地蜇伏着的嗜血恶魔。
展昭匆匆给白玉堂买了药,牵马急步往城外走。忽然听到巷子深处民房里有凄厉的哭声和日本人的狞笑。展昭眼神一变,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飞身而去。
一处简陋的民居,院门大开,门口倒着一位老人,看到有人来了,老人嘴唇哆嗦着向展昭伸出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展昭来不及扶他,闪到门前,冷目一扫,外屋有四个日本兵,里屋还有两个,正按着一个衣衫零乱的姑娘怪笑。展昭左手拔出匕首,潜身到窗下,悄然无声地别开窗扇,整个人如飞燕般掠进屋里,屋内的两个日本兵只听兜头风响,还没反应过来,左边的一个后颈窝已经被一刀c-h-a入,刀尖直从嘴里透出,一滴血也没ji-an出来;右边的一个胸口被膝盖重击,一口气没透过来,脖子被人反拧,咔嚓一声,颈骨扭断。两人几乎同时无声毙命。
外面的四个日本兵听见里面的声响,反应过来不对,刚要端枪,展昭反手抄起屋里两个日本兵的刺刀,隔着门帘掷去,同时就地一滚,从门帘下穿身而出,只听扑的一声,门帘上ji-an出两团血红。剩下两个日本兵还没看清同伙是怎么死的,展昭人已经立起,目光瞄到左边日本兵的小队长肩章,把他一手刀砍翻,右脚猛飞出去,直接踹断了最后一个的腰椎骨,翻腕擒拿手锁断咽喉。
前后不到一分钟,五个日本兵已经死于非命。展昭拎起手刀砍翻的日本兵,用流利的日语问道:“你们是昨晚来的?”
日本兵听展昭一口纯正东京音,不知道对方什么来路,连打带吓,稀里糊涂、半死不活地点了点头。
“大日本帝国的优秀战士,大敌当前就干这些?”展昭怒斥,“驻长春的青木贤二,什么时候变得不会带兵了?他手下的小队长,连正事都不记得干,”手中加力,“不如,早点为天皇陛下尽忠,免得给帝国军人丢脸!”
日本兵完全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听展昭口气十分强硬,条件反s,he地“嗬咿”了一声,“属下记,记得,剿灭陷空帮,为大日本帝国……”
他接下来的话,被展昭猛然锁碎在了喉咙里。
展昭捡起一柄刺刀,挑下浸透血迹的门帘,到里屋一看,姑娘已经吓得昏迷过去。把姑娘抱到没有血迹的地方,拿床被子盖好,回头出来,扶起老人。
“大伯,日本兵都死了,你女儿还活着。”展昭掏出身上剩的所有大洋和伪币放进老人手里,“收拾收拾,快点逃命去吧。找个落脚的地方,好好保重。”
太阳斜过了午,展昭一路出城,策马扬鞭中,深冬的寒风在耳边呼啸,心里却像燃着一团血色火焰,灼灼难安。
白玉堂,你究竟是什么来路?难道你和白锦堂,真的是日本人的帮凶?
戒备森严的关东军司令部里,东条智化拿着文件拐过走廊,看到一个从未见过的日本人从青木办公室里出来,只一转,就消失在后院。
尖翘眼角微微眯起,脑中把经常和青木接触的人过滤一遍,还是没有印象。敲门进了办公室,迎上的是青木y-in沉沉的笑容。
“驻防大队在昨天下午在莲花镇上控制住了陷空帮一个头目,拿他全家当筹码,果然有收获。今天晚上应该收网了。我让他今天黄昏前务必解决掉展昭。但是白玉堂,要留下。”
智化职业x_i,ng地微笑一下,成功掩饰了心中的震惊。这件事青木把自己瞒得死死的,现在才说出来,是什么用意?
展昭……只能靠你自己了!
耳中却听得青木换了亲切的语气继续说道:“东条君c,ao心货物的事,实在忙碌,就没有让你再为这分神。那个领人劫车的展昭,不是简单人物。还好他身边的人在上山的路上被抓住,只要陷空帮不从中作梗,这趟任务就好办得多了。只是抓住的这个人实在顽固,还要辛苦东条君审问一下。”
智化行礼,压低的帽檐挡住了眉宇间的神情。
守门的喽罗望见远远飞来一骑,等到看清来人时,全都吃了一惊,展副官什么时候下山去的?展昭的脸色很差,受伤未愈的苍白面庞透着疲倦,然而眼角余光看到树丛后身影一闪时,乌黑的眼瞳立刻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