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陈啸辰忽然推给我一杯教父,并说“陪我喝两杯”的时候,我真的要跪了。
爸爸,你不能这样教坏你儿子啊!
但他似乎没有注意到我表情中的抗拒,反而继续将酒推到我面前,并努了努嘴,示意让我快点端起来喝。
虽然我不知道我喝了这酒会不会直接醉倒,但我知道如果不喝的话,结果不会比醉倒好到哪里去的。
想想陈啸辰毕竟是刚刚失恋,需要找好兄弟喝几杯闷酒也是能理解的,更何况他刚才已经喝了十几杯了,而我一直在一旁喝西瓜汁也不地道。大家虽然说不上称兄道弟,但好歹一个寝室的,未来可能还要相处三四年,能帮衬就帮衬些吧。
于是我大义凛然地举起酒杯,跟他碰杯,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又怕越了界,所以最后憋出口的也只有“干杯”二字。
陈啸辰对我点点头,而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学着他的样子,在品到教父的真正味道之前,已经将一杯加冰的j-i尾酒全部喝进了肚子里。
那感觉,真酸爽。
这酒刚到嘴里没什么感觉(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根本就是把它当药喝的),但是咽下去之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从口腔到嗓子眼,再顺着嗓子往下到胃,我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所有细胞都被这杯酒给刺激得活蹦乱跳,火辣辣的感觉,真教人终身难忘。
我被这杯酒辣得挤眼睛,眼泪都要给挤出来了。还因为喝得太急,有些呛到肺管里了,咳嗽了好久才慢慢缓过来。
平静下来后,我有些尴尬地看着陈啸辰,却发现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半响,问道:“谁叫你整杯喝下去的?”
我摸着喉咙,莫名其妙地问:“不是说‘干杯’吗?”
陈啸辰闻言,笑容更大了一些。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不过,现在这样的表情很好看,总比一直哭丧着脸要好。
17.
后来陈啸辰又给我要了一杯,让我慢慢喝,品品味儿。
我知道这个酒是用杏仁香甜酒和苏格兰威士忌调和而成的,虽说酒保调低了威士忌的比例,但我依旧觉得这酒入口的感觉就是辣,过一会儿才会有淡淡的苦涩杏仁味儿。然后,这两种味道在口中慢慢发酵,到最后形成一种莫名复杂的浓郁香调,但依旧带着些令我无法忍受的辣。到最后,杏仁味消失,就只剩下辣。
我以前其实也不是一点酒都没喝过,但好歹都是啤的,白酒和洋酒我是真的一滴都没喝过,更别说这种调和而成的j-i尾酒真的是后劲儿十足。
陈啸辰时不时端起杯子跟我碰杯,还问我喜欢么,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也许有人喜欢这种味道,但绝对不是我。
不过杏仁略带苦涩的味道倒是让我明白了为什么陈啸辰要点这个酒,大约刚失恋的人,心里都是苦的。
喝着喝着,我这一杯也喝完了,而陈啸辰更是不知道又有几杯下肚了。
两杯教父下肚,我只感觉胃里火辣辣的,而且这种感觉慢慢地袭遍全身,直达大脑,似乎试图麻痹我的神经,我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陈啸辰说:“去厕所。”
他喝了不少,这会儿要上厕所也是理所应当,我担心他一个人出事,在加上自己也有些尿意,就跟他一起去了。
但我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打死我也不会去装这个老好人的。
18.
老地方酒吧并不算大,卫生间也说不上顶宽敞,但胜在干净卫生。男厕所有三个小便池,两个隔间。
我跟在陈啸辰后面,然后发现这是我们俩第一次一块小便,可能因为知道他是基佬,所以我总有种莫名诡异的感觉。
不过其实我早就见识过陈啸辰的小兄弟了,即使是沉睡状态也让人望尘莫及,这大约就是种族天赋吧。
咦,为什么基佬还会有这种种族天赋?
可能是两杯教父下肚的原因,我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上个厕所还能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确实是醉了吧。
然而陈啸辰却没往小便池处走,他步履有些轻浮,跟平时行如风的样子判若两人,我猜他多少也是有些醉了,便拉住他的胳膊,说:“小便池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