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六七分钟,汪顾看见一辆雷克萨斯闪着警示灯缓缓驶过落客区,紧随其后的一黑一白两辆迈巴赫62s停在了红地毯前的喇叭口处,对讲机里通报说是“神秘嘉宾”,汪顾下巴一掉,顿时垂了满头黑线——娘的,她才是主办方好不好?!向来只有主办方对嘉宾玩神秘,哪儿有嘉宾对主办方玩神秘的!这该死的公关公司,全员都是二百五!
也许因为嘉宾太过神秘,张氏的接待人员拿不到名单,遂都不敢冒然上前迎接。反倒是公关公司的人如临大敌,一下都拥了过去,好像来的不是客,而是国宝大熊猫。不过光看加长迈巴赫那股子s_ao劲儿,来者不是熊猫也胜似熊猫了。
汪顾满心满脑地挂念这师烨裳的安危,此时虽知来客重要,却也实在紧张不起来,无聊之余她忍不住自言自语地犯嘀咕,“穷得瑟个什么劲儿啊,我就不信你们还能请得来主席总理润发朝伟,”远处围在四个车门边的四群接待人员匆忙拢聚让路,一个灰黑色的人形剪影从正对酒店入口的白色车厢内依稀折出,汪顾打老远一瞧就知道不是师烨裳,随即再次铺开牢s_ao,任凭闪光灯把那人影打得多亮也不关她毛事,“就算你们请得来影帝影后那又怎么样?谁能比师烨裳好看?下个车都那么慢蹭蹭的,摆个什么谱啊——啊~啊…… ”汪顾这个啊字说到最后,昭昭地就抖了起来,奋力揉揉眼睛,她几乎只能用喊的才能表达她内心无以伦比的激动了,“妈?!”
让你嘴欠,骂骂骂,报应来了吧?
那个灰黑色的身影,若不是把一身j。crew都穿出礼服味的汪妈妈,又能是谁?之-梦-整-理
“快快快!快派几个人下——嗨!”汪顾见不得人动作慢,一跺脚,也不顾上自己蹬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她飞也似地一路小跑下了台阶,小飞象一般身形矫健地奔腾在红地毯上,以至于第二天时事新闻没报她,财经新闻没报她,娱乐新闻没报她,反倒是体育新闻报了她——《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大标题下是副标题,“女企业家时刻不忘锻炼,最终以铁一般的意志成就了辉煌事业”。副标题下是大幅照片,照的是她双脚离地帅气飞奔的样子,直把她气的要死要活。
“妈、妈……”她终于跑过一百多米直路,刹停在汪妈妈面前,累得满脸通红汗流浃背,可她刚牵起汪妈妈的手,还没来得及表达她那满心的愉悦,又一个惊喜从天而降。公关公司的公关前呼后拥着一个身着aqua的帅哥来到她身边。
她定睛一瞧,呆了三秒,等愣愣地对这位帅得令人发指的美男子发完花痴,她抖着嗓子道:“爸……你们怎么来了?”
汪爸爸穿不惯西装,特别是修身的西装,所以即便这身行头办得十分熨帖得体,他也还是笑得不大自然,“汪顾,转头。”他抬起手,稍往汪顾背后一指,汪顾傻兮兮地扭回头去,只见不太搭尬的一男一女两个背影正亲密无间地离她而去,心中不由又是一声惊叫:“岳父!!!”然而她那“岳父”身侧,仍旧一派繁华重锦的唐装女人,不是她“岳母”,而是永远都会被好事者误会是“小蜜”的师烨裳。
汪顾目不转睛地盯着师烨裳带笑的侧脸,却由于从未见过师烨裳上妆,特别是上了晚妆的样子,一时就惊艳得再说不出话来。
记者席这回可是当真沸腾了。转瞬之间,红地毯上空被耀得犹如白昼,较之灯火通明的会场之内亦不逊分毫。徕卡哈苏雅西卡,佳能尼康奥林巴斯,凡是市面上能买到的,在记者们的头顶都能见到,即便市面上买不到的,在场观众也能趁机感受一下那些高价闪光灯的补光力度。譬如,汪顾就差点儿被耀瞎了眼。
会场内的林森柏也有感于窗帘上不停闪动的白光,嚼着橡皮糖对咪宝说:“不是郝君裔就是师烨裳,这俩,胶卷时代是底片杀手,数码时代是闪光灯杀手。”她最终夺回了她对橡皮糖的所有权,心情逐渐恢复到之前状态。咪宝因自认有错在先,这会儿就只得做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饶有趣味地听她八卦,害得她越扯越脱线,几乎要把全世界相机的质量问题都怪罪到郝师两人头上,“你见过闪光灯闪到爆炸的没?我见过哦!大前年的年会,郝君裔和师烨裳连着到场,那阵势——几乎每分钟都有人抱怨闪光灯被烧!我刚开始还不信,就凑到人家记者堆里去看,结果前面那个人一按快门我就听见‘砰’一声,还冒烟呐!”林森柏比划那冒烟的动作,就是把小臂立起来,手掌一搦一搦地往上窜,咪宝看她一副稚气的贼样,陶醉之余,感觉心都快化了……
“阿乖,你还饿不饿?”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问这个,可等问出来,她就清楚了。“不饿啊,干嘛?”林森柏眨眨眼,歪着脑袋笑。在咪宝那儿,这可就算勾引了。“不饿咱就上楼玩会儿?”楼上有客房,到访嘉宾一人一间,方人今晚休息。现在,那房卡就在咪宝裤兜里,所以她发情也发得很节能——充分有效地利用资源,等于节能。
窗帘上的白光还在闪,林森柏知道此时不走,接下来无论是郝君裔还是师烨裳进场,她都没有好果子吃,故而就爽利地答应下来,怀揣着“还不知道谁推谁”的 y- in 念,与咪宝一道走出会客厅,走进一楼大堂。“呵,果然是师烨裳。”林森柏从堂门往外望,正好瞧见师宇翰与师烨裳父女情深地站在采访区中接受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