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窗下的主仆不知侯在那儿多久了,絮絮低语,萍之为之辩解,道:“郎君明明不是这般的……”
卫戍挥手,以眼神与动作,制止了萍之。
花厅里,朱睿卿变着法儿在抹黑卫戍,在胡编乱造一个凄惨的世家侍妾日子。
朱氏听得目瞪口呆,说了好一会儿,朱睿卿好似才发现没有上茶水,慌张的笑道:“瞧瞧,都忘记让丫鬟们上茶水招待嫂嫂了。”
朱氏摆摆手,连忙道:“无须,无须的,劳二郎费神了。”
朱睿卿垂眸,笑容落寞,道:“嫂嫂以后莫要再叫错我,是四娘子,非二郎。二郎早已离家出走,自去寻求生计。”
“是是是,”朱氏附和道:“四娘子,四娘子。”
上钩了,朱睿卿唇边的笑意加深。
吩咐丫鬟上了茶水,朱睿卿又编造自个儿在此处过得如何惊心动魄,犹如悬崖上走钢丝。
末了,让丫鬟去他的妆奁里取出一些金银首饰打发她。
钱财自然要破的,正所谓,破财消灾,亏得卫戍在洞房翌日赏赐了他不少金银首饰,反正他平日不会用到,不如借由这名头,送给朱氏,让她换点钱财回去买米买r_ou_,省得送不走这一尊大佛。
“大丫头我瞧着不错,玲珑可人,不如留在我这里住上几日,怎么样?”
朱氏得了首饰,乐得眼眯成一条缝,脸上笑意不间断,没听清楚朱睿卿的要求已止不住笑着点头,同意。
大丫头被丫鬟领回来,从娘亲口中得知这消息,没有孩子气的哭闹反抗,反而面上闪过喜色,能留在这里,说明明日儿又可以吃到糖和糕点了。
朱氏得了钱财,不再久留,朱睿卿让丫鬟送她出门,他正打算与大丫头说话,有人拊掌拍合之声响起,他惊讶的抬眸,见萍之推着卫戍入内。
朱睿卿面上闪过讶异之色,走上前,问道:“夫主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很久”卫戍拊掌笑道:“果然,你是不会吃亏的。”
“那夫主全听见了?”
“听见了,全都听完了,一字不落。”卫戍笑得温柔,说:“不如晚上我们试试?”
“好的呢,”朱睿卿一口应下。
卫戍见他爽快,自个儿像是吞咽下一整只苍蝇,且苍蝇上不得下不去,如鲠在咽,直教人恶心。
卫戍当场冷脸,下令吩咐:“四娘子以下犯上,关入柴房一晚。”
朱睿卿:“……”
自打卫戍入内,大丫头红着脸躲闪在朱睿卿身后,等朱睿卿被人强制性带走后,大丫头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红着一双眼干巴巴的看着卫戍。
……
夜深人静,圆月当空。
卫戍的床前冷不丁出现一人,卫戍在睡梦中被人盯着,没过一会儿便醒了,醒了后没第一时间睁眼,而是按耐不动,实则手摸上了枕下的匕首。
黑暗中,一双温暖的手按住他握住匕首的手腕,卫戍愣了下,手被抽出,自然匕首仍旧安安静静的躺在枕头底下。
那人掰开他的手,与之五指*合,一声飘飘然的轻声叹息从上方传来。
而后,锦被被掀开,有人钻入温暖的被窝。
卫戍:“……”他要醒来,还是继续装睡呢?
“这人的脾气,怎么可以这么坏,你不知道柴房多冷,又冷又饿的……”低声抱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柴房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不就编排一下你,小心眼。”
卫戍从听见那人的声音起,知道身侧之人是谁了。
胆大包天!
他按耐不动,听着他絮絮低语,听着听着,人陷入了昏睡中,一夜好眠。
翌日,卫戍招来暗卫,不满的质问:“昨夜有人摸入了我的房中。”
“属下知道,是四夫人。”
“怎么不阻止?”卫戍眯了眯眼,心情极差,昨夜他居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夫人并无恶意,”暗卫不会说,怕您一时与夫人闹脾气,事后要是夫人吹一吹枕边风,受苦的还不是他们!
“下去——”卫戍心烦的吩咐道:“不准有下一次了。”
“诺。”
一晚上过去,朱睿卿得以从柴房放出来,昨日的变故,吓坏了大丫鬟,他没时间安慰小孩子,洗漱不久后,卫戍来了秋梧院,问他要不要一块儿出门,巡视佣农们劳作。
朱睿卿不知道卫戍这厮的心情怎么可以转变如此快,不过,既然他要带他出门,他乐得其成。
这个时代,已为人妇的世家妇人是不可以任意抛头露面的,卫戍让他戴上了帷帽,经历昨日的小变故,朱睿卿乖乖的听从了,私下里他嘀咕着,他又不是真正的小娘子,被人多看几眼,也不会掉块r_ou_,何必要大张旗鼓。
戴上帷帽后,反而引起更多不必要的瞩目。
例如,行走在陌生的乡野间,会被村野仆妇私底下指指点点,连着劳作的汉子都要抬起头,炽热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腰间,t-u,n部。
朱睿卿:“……”
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这绝对是昨日他出言不逊,编排卫戍,他迟来的真正的报复。
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生吞活泼了,偶尔微风拂来,掀起帷帽的白纱,露出凝脂般的肌肤,仿佛能听见那些乡野匹夫的惊叹声,劳作工具的掉落声。
“素听说,卫六郎纳了一门美妾,竟不知帷帽下是如何美的倾城之容。”
“瞧瞧那腰肢,宛然细柳条。”
“那t-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