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法伊先生……您别这样……黑钢大人他……”
“小莫你就等着被黑钢大人修理吧!”
“哈哈哈!”
兄弟就是用来卖的。两个朋友不予援手,反而幸灾乐祸,仿佛刚才偷偷看东西的事情与他俩无关,小莫被这般明显地奚落,本来也是郁闷得紧,下一秒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珠滴溜溜一转,说道:
“法伊先生,其实吧……这个也不是不能给你看。”
我愣了愣。这孩子突然镇定下来,让我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看着那一脸的坏笑又不像是没有后招,于是心下了然:
“有条件?”
“嗯嗯!只要法伊先生答应不告诉黑钢大人就可以!”
以黑钢的性子作为上司,大概会是很严厉的,但应该也不至于严到连闲书都不让看,我于是这对东西越发好奇,便点了点头。只见小莫松了口气,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悄悄从身后拿出并不算厚的一本书来,卷成细细的一卷,然后附在我耳边道:
“法伊先生,您能不能回去再看?”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我痛快地答应。
“那先生我们就先告辞啦!”
小莫将书飞快地交到我手上,然后便携着两个兄弟一溜烟地跑了,转眼就没了踪影,留下我一人对着那卷封面空白的书陷入沉思。
难不成真是什么不该看的?
然后啊,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呢?
不,应该说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猫呢?
有些发黄的宣纸上写着的文字并不陌生,虽然认不全,但在黑钢之前的教导之下,我还是多少认识一些,如今却觉得不认识才好;更可怕的是它旁边占据了更大面积的插图,按大小比例来讲甚至可以说这原本就是一部画本。
而画上的东西……
两具肢体赤0裸相缠的样子……
变幻莫测的各种姿势……
甚至还传神地画了表情……
……
“这、这还能这样?”
我喃喃道。整个人都被那上面各种姿势雷得外焦里嫩,可脑海中不断闪现的画面又是什么?甚至连身体都险些起了反应。终于意识到不妙,我连忙将书合上,可刚刚看过的景象却像倒带一样在眼前重复,过不久竟将那上面的两张脸替换成了我和黑钢……
啊啊啊——
我自暴自弃般扯着自己的头发,谁来告诉我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为什么会弄到这种书啊啊啊!
不……好像自己也是那个年纪的时候看的……
那就算是这样,为什么那画上的会是两个男人啊啊啊——
“喂……”
书房的隔门被拉开,我像被烙铁烫到了一样全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就把垫子上的书踢到了桌下的角落里,连忙镇定,冲黑钢堆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黑钢愣了愣,随即淡淡地说道:
“知世说新做了两件衣服让你去试。”
“啊?……哦哦好的我马上就去。”
他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好在没有多问,便转身又回了起居室去,我则按了按狂跳的心口,松一口气,迅速把那书合好了塞进书架最下面压好,随后便去找知世。
黑钢当然是没有骗我,知世找人新做了两件外衣,一浅蓝一淡青,虽然我说过只待这几日没有必要留那么多衣服,但她还是坚持让我收下;那两件样子也确实不错,穿着又合身,我便不再推辞,又一并把黑钢的两件也抱了回来。
于是这一来二去,便让我忘记了那个书房的主人原本是谁,也忘了身边的是一个洞察力究竟多么强大的忍者,更不会知道在我出门以后,又有谁默默走进了那间书房,默默地发现了那么一点不和谐的东西,默默地抽了出来,然后默默地想着——
唔,这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都说人是一种生命力非常强大的生物,那么对于日本国的最强忍者来说就更是不在话下,更加上知世公主治愈魔法的帮助,肉芽生长的最难熬时期很快便过去了,原本至少三个月才能痊愈的伤口也在一个月之内好得八九不离十;而那巨大的血痂,也终于到了离开的日子。
这天,无疑所有人都是高兴的。
御医大任卸下,自然轻松;知世公主也终于能松一口气,然后开始安心准备迎接出征归来的皇帝天照;黑钢能痊愈对身边的我和小狼来说自是大好事,不过之于黑钢本人,最要高兴的当然还是……
“喂,快点去烧水!”
一众小厮忙里忙外地准备着。这样古色古香的国家里洗澡总是不大方便,但对于黑钢这种有身份地位的人来说还是不困难的,可以说房间本身就自带独立卫浴,烧一下水的话,要想天天泡澡也不是不可能。
训练有素的小厮们很快准备就绪,便纷纷退去,因为黑钢不习惯太多人伺候,便只留了平日里专门伺候黑钢的小季,倒是没有再拖我去帮他洗头发。
于是小厮该出去的出去,该伺候的随黑钢走进浴室,而我一个人默默坐在房间里,四下里格外安静,突然觉得有点不习惯。
托着腮,看着月亮,想着以前是怎么过的呢?
分明也一个人独行了一百多个春秋,在和法伊分开以后,就再也没有真的与谁一起过,即便王一直都很照顾我,色雷斯的百姓们也都是真心接受我,甚至还有小叽的陪伴,可那份寂寞却从未褪去,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刻,放下微笑的面具,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也许是太没有安全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