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儿面色一紧,怒吼道:“放屁!分明是你偷食的,上一次的也是你,却还要陷害了我家清君。要不是因为你,我如何能被迫和清君以及我哥哥分开呢,看打!”说着,一把揪过了青牛的衣襟,抡起拳头就卯上了他的鼻梁。
“混账东西!”老君暴喝了一声,看向原儿说道:“那瑆琅如何就将你这粗鄙不堪的畜生带上了天庭呢,如今你已入了仙藉,却还是死性不改,喜欢偷东西!”
“不是我。”原儿双目通红,咬牙说道。
老君的胡子抖了几下,脸红脖子粗的说道:“孽障!估计上一次也是你和那耗子兄弟偷了我的仙丹吧,倒是我冤枉了瑆琅,哼!那瑆琅挑来挑去竟然挑了你们这么两只没良心的东西!”
原儿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一字一顿道:“我说了,我没有。”
“你还不承认了!”老君说完,甩着手里的拂尘就朝着原儿抽打过来,带了一丝的凌厉,在他稚嫩的身上抽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一旁的青牛只管冷笑,伸手抚摸了一下炼丹炉,面上带了几分挑衅。
原儿躲闪不及,生生挨下了那一道道颇有力度的抽打,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声闷哼。
“老君,你这是做什么?”门外突然传来瑆琅的一声质问,然后见那翩翩仙人进了屋子,护在了原儿身前,说道:“这孩子有什么做得不好,您尽管跟我提就是了,权当作是我教育无方,可你也犯不着如此虐待他吧。”
原儿前一刻还能逞强,这一刻见是清君来了,再也强撑不住,抓过了那紫色的衣袍,小声说道:“他们两个合起伙来诋毁我,仙丹分明是青牛偷吃的,他们却一口咬定是我偷吃的。”
“别怕,老君他虽是位高权重,但是这天庭也是个讲证据的地方,无凭无据就想着诬陷别人,我瑆琅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瑆琅说着,拍了拍原儿尚且稚嫩的小手。
“哼,你倒是一心护着这只畜生,牛儿跟随我多年,他的人品我最是清楚,分明就是这只畜生偷食我的仙丹被牛儿撞破了,这才出手打伤了牛儿,哼,你口口声声以他的主人自称,今日倒是给我一个说法,我这炼好的仙丹被你的家畜三番五次的偷走,该是如何向玉帝交代!”
瑆琅也是上来了脾气,如讥似讽的说道:“老君,您一向宽厚,今日也请积点口德,这不是我的家畜,是我的亲人,是我的仙友。上一次我不在玉帝那里多做争辩,是念在您仙龄已高的份上,但我可不希望您倚老卖老。今日你要是执意要诬陷我的人,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哼,诬陷吗?这畜生在人间的时候就是四处偷窃,如今到了天庭,依然手脚不干净,我还说错他了不成!”
“是吗?您的意思是二郎神君旁侧的哮天犬即便位列仙班了,也还改不了吃屎是吧。”
“你这是诡辩!”
“哼!”瑆琅不愿与他多费口舌,扶起了原儿之后,回身说道:“我带他回无虚观修养几日,要是哪一天老君知道自己错了,过来给原儿好生道个歉我就让他回去,否则,你就算是闹到玉帝那里去,我也绝不会再让原儿回到你的身边去!”
无视了身后那个吹胡子瞪眼的老君,瑆琅只管搀扶了原儿一步一个台阶的离开了兜率宫,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清君,你为何就信得过我?”原儿扯过了衣袖盖住手背上那刺目的血痕问道。
“谁知道呢,大概是因为感情用事吧。”瑆琅如此风轻云淡的说着,伸手覆上了原儿的手背,蘀他止了血之后,笑了笑,道:“放心吧,估计这么一闹,老君也不会让你回去了,打后,你就安生的留在无虚观里吧,玥明最近也是闲来无事,正在教授优儿法力,你也可以跟着学学。”
原儿轻轻点了点头,吸了一下鼻子,把险些掉落的泪水又忍了回去。
清君,为了你今日这番情谊,就算是要我死,我也断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在无虚观里稍微休息了两日,身子已然好转,只是原儿贪恋瑆琅这一刻的体贴,所以即使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也还是谎称头痛脑热,偶尔赖着趴在瑆琅的腿上不走,却回回都被优儿一脚踹开。
这对兄弟,彼此间似乎存在着一种是敌非友的感觉。
瑆琅喜欢桃花,并且戏称如果哪一天自己有了心上人,就会攀折一支送给对方。
于是,优儿和原儿纷纷守候在庭院里的那棵桃树下,天庭里的气候古怪,这桃花也许终年不败,也许几年不会开放一次,就好像这一刻,树上满是鸀叶,却迟迟不见有花骨朵出现。
梦里,原儿曾站在树下,那如玉般的翩翩谪仙攀下了一支桃花,一双桃花眼跟着染上了柔情,温声道:“这一季的花开的真好啊。”
而他,到最后也没有等来花开。
因为在老君那里惹出了事,原儿为了避风头,连续几日没有出门,等着估摸风波平息了之后,他才小心出了无虚观,按照瑆琅的指示去往青云涧,邀请了青云仙子前来喝茶。
心里纵有千百个不愿意,原儿还是照办了,只是一想到那传闻中的青云仙子绝色无双,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可事实上,他没有来得及去到青云涧就被几只神兽拦了下来,有麒麟,有青鸾,有白虎,有麋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