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端上来的虎皮青椒味道真诱人,油光发亮,看上去就很好吃,他的手还拉得发疼,这会儿没好呢。邢衍太久没看到正常的食物,已经完全忘了它们的味道。何其将筷子递给他,打开了桌子上的一瓶酒,喝了一口,打了一个满足的酒嗝。这是他的第二瓶酒,今天晚上恐怕要喝得不醉不归了。
邢衍接过筷子,拿在手里,一种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太久没用过筷子了,像过惯了西方生活的华侨,回来的第一件事是重新学会使用筷子。他夹起了一根虎皮青椒,食物接触舌头的一瞬间,味觉刺激了舌苔,一股酸涩感沿着鼻腔爬到喉咙里,令他左眼发热。邢衍低下了头,压抑住了翻涌的情绪,默不作声地吃着,为了不让何其有所察觉。
何其喝多了,话也开始多起来,跟他说这说那的,都是不着边际、没有营养的话。邢衍安静地坐着,做一个称职的倾听者,偶尔回应,从不打断。渐渐的,他就有点上头了,从颧骨开始,脸颊变得绯红,然后是耳朵、脖子。桌上倒了五个空瓶子,全是他一个人喝的。
笑容的频率也多了,他说话的时候东倒西歪,傻乎乎地笑着,眼睛红润,确实是醉了。